十余骑跟在虞泽后面,骏马疲惫不堪地喘着粗气,喉间摩擦撕裂出嘶哑的响动。
马背上的士兵脸色都是极其的不好,五十余名的士兵随着战马的死亡滞留在逃亡的路上,如今只剩下他们十余名左右。
“嘭..”
赶路之中,沉闷的声音再度响起,却是最后方的那匹马再也禁不住疲惫朝前倒去。
马背上的士兵视野恍惚,头脑被颠簸的昏昏然,竟如同他坐下的骏马般应声栽倒在地面之上。
虞泽和田藏回过头从栽倒的士兵和骏马上一扫而过,眼神悲戚。他们内心像是被刀剜开了般。
烈马飞驰,当十余人奔驰不久。马背上的田藏忽的勒住马屁,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跟在他后方的士兵齐齐勒住马匹跳下,单膝跪拜在地,高呼:“吾等不能在随将军征战了!”
士兵的声音透着哽咽,每一个人的眸子之内都有着泪水打转。他们都是曾在清郡大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蝼蚁尚能溃千里之堤“的汉子。
虞泽注意到后方军士没有跟上,他边勒紧缰绳边回过头去看。当他看见全部跪拜在地上的士兵时。他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边踉踉跄跄的朝后跑边伸出双手就欲去扶,大呼,“尔等何意?”
“虞帅!田藏不能在跟随你了。”
田藏在虞泽伸出手跑来之时,他苦笑着“扑通”声双膝重重落在地上,一手紧握着手中的刀,声音颤抖的高呼着。
“田藏....”
虞泽在离田藏三四步的地方停下,他伸出的手悬在身前止不住的颤抖。他低低的开口,像是个失了神的老人,泫然般的望着双膝跪在地上的田藏。
“请虞帅...卸甲换衣!”田藏直视着虞泽的双目,话语哽咽的劝说。
就这般,这两个这半年来驰骋沙场的人相视的落着泪。
后面的士兵在田藏念完,他们齐齐的抬起头,声音发颤的高呼,“请将军卸甲换衣。”
虞泽的脚步不由得后退了几步,他的目光在每一个士兵的脸上徐徐扫过,话悬在喉间说不出咽不下。
在十余人身侧的骏马身子发颤,豆大的汗水沿着它们的皮肤流淌而下,如血般的耀眼。
“田藏乃粗人,如能护虞帅安全撤离,吾死以足矣!”田藏注意到虞泽后退的脚步,他跪拜的双膝在地面上蠕动着向前,将头重重的叩击在地面上,“时局危急,望虞帅以大局为重!”
“望将军以大局为重!”
士兵齐齐高呼,跪拜的双膝蠕动至前,将头颅重重的搁在地面上,在石沙之上留下碎裂的血迹。
“你们...”虞泽望着始终跟在他身后的士兵,他忽的瘫坐在地面上,哭笑着时皱褶的皮肤将双眼中的泪水滞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