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项一鸣放下手中的酒杯,目不斜视端坐一侧,缓声开口。
床上的男子侧着声打了个哈欠,在房间内半眯着眼环视一番,开口:“你是越国人?”
“为何这样问?”项一鸣没有扭头,双手趴在桌面之上轻轻的叩击。
“这房间的布置有着越国的味道,窗口朝南。”男子的语气略有些悠长,眼神须臾间黯淡。
项一鸣在他说完没有回答,就这般的坐着。二人之间的氛围转而有些尴尬起来。
过了半响,床上的男子翻了个身,话语有点惆怅的问起:“你是那越国世子的侍卫吧!”
“嗯”
项一鸣点了点头,往自己的杯子内斟了点儿酒,望着酒水中自己晃动的影子,开口问起:“你是越国人吗?”
当项一鸣问出,床上的男子亦是沉默了半刻,将手枕在头下,声音似乎夹带着叹息:“算半个吧!”
“半个?”
项一鸣咬着这二字,扭头瞅向床上的男子,饮下杯中的酒水。
“流着的血是越国的,脑海内的记忆是其余五国的。”
略微收敛的话藏着未表现的语气在房间内传开,男子嘴角边有着抹散不开的笑。
“你呢?你是越国人吗?刚才为何沉默?”
男子在床上摇着头,刚醒那刻的昏沉渐渐的散去。
“也算半个吧!”
酒杯中的酒水被饮尽,项一鸣放下手中的杯子,他湛蓝的眸子闪了闪。
“哦!”
男子轻咦了声,转而笑了起来,言:“半个?为何这般说?”
“十年的记忆在越国,我的血液流淌在被遗忘的地方。”项一鸣叩击着桌面的手默然停止,站起了身转身朝床上的男子看去。
“被遗忘的地方?物是人非了吧!”床上的男子没有去看项一鸣,他低低的说。
沉默,项一鸣没有再去回答他。有时物是人非都像是种奢求,明明回来了,可却发现曾经的那个地方已属五国。
“可以跟我说说越国吗?许久没有回去了,我记得洛城冬天的雪是极小的。”
“可以。”
项一鸣望着男子的侧脸,他感觉到了少许的悲伤。他撇过脸点了点头:“洛城...”
...........
处在灰黑天空下的男子,他拉低了帽檐,沾在上面的雪花顺着滴落了下来。他看着远方,灰色的大氅遮住他的大边脸,露出深陷下去的眼睛。
他入眼之处有个同样披着黑色大氅的男子从雪地中走来,背着把黑色的巨刀,只是断了截,没有刀尖。
待二人的距离约莫十步,背着巨刀的男子停了下来,厚重的声音从帽檐下传了出来:“卿寻,两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