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勇?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勇?修我鳞甲,与子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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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鲛人的战歌,靠燃烧血液吼出的歌声。当这歌声落在项一鸣的耳内后,他的内心颤栗,双目似乎看见了海面上冲杀而来的鲛人。
他握着霸刀的手越来越紧,鼻息也是逐渐的变得粗重了起来。
“鲛人的战歌?”
李启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嘴中低语声。在他的身侧是另一个伴他去楚国的战士。
战士躬着身点着燃香,驱散从海面上飘入舱室的血腥味。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之后站了起来,瞥了眼鼻息粗重的项一鸣,言语缓淡:“项侍卫,我们也出去看看吧!”
项一鸣抬起头,湛蓝的眸子透着丝丝的红,眼珠朝外瞪着,而后点了点头。不等李启先走,他提着霸刀就是朝甲板跑去,将沈凌交代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李启望着跑开的项一鸣,他内心一笑,没有去计较什么。只是他后面的其余三个侍卫内心微微的不忿,明明都是世子身边的侍卫,为什么偏偏项一鸣可以这般的无礼。
李启没有去理会他背后三人在想什么,他捻起袖口内生丝的帕子捂在嘴角,略微的咳嗽着,迈着极细的步子朝着甲板而去。
甲板之上手持盾牌的士兵紧紧的挨着,在盾牌之上是满满的弓箭。整个盾牌一条条缝隙连在一起,如在烈日下龟裂的大地。
沈凌用重剑将一只箭羽拨开,他沉着脸望向商船那边,眉宇像是倒插的匕首:“混蛋!杨谨他在做什么!”
他愤怒的推到站在他旁边的一位斥候,恨不得冲上杨谨的那艘商船,用手中的重剑将对方的头颅砍下。
“将军,徐州商盟那边似是怕被囚困的鲛人得到援救,而后加入到队伍中去。”
斥候跪拜在盾牌的后面,他不敢去看李启的眼睛,言语轻而带着抖动的沙哑。
“蠢货!徐州商盟那帮蠢货!”沈凌手腕转动,扣在重剑剑格上手指将剑拔出又落下,剑刃摩擦着剑鞘发出让人心里发慌的声音。
“命令下去,让所有的艨艟,先登将事先准备好的火油倒入海中,短时间不让他们冒出水面攻击,分开他们。”
随着剑身再次落入刀鞘,沈凌眼珠一转,言语急迫。
“是.”
那名斥候在手持盾牌的士兵的掩护下,急急的跑了下去。
项一鸣脚步落在了甲板上,他的后面是李启。他们二人看着跑开的斥候。
各自的目光透过连亘在一起的盾牌间之间的缝隙,朝海面看去。血,红色的血在大海内铺展开,蓝色的箭头如陨落的流星托着长长的风尾,拉扯出声音在他们二人各自的瞳孔内放大。
战歌,鲛人的战歌透着厚重在海域上荡开,喊杀冲天,这是战场!
项一鸣站在甲板之上,第一次明白了在战乱时代,他握着霸刀的意义。
许多年后,当他走上了王座他还是会想起今天,会想起鲛人的战歌:
战甲铮铮兮敌若云,凌余阵兮躐吾族.
余族之尊兮焉成枉?
援玉枪兮击鸣鼓,出不入兮往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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