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我赢了一万,不过我猜测,如果不是刘超和鲁大宝“放水”,恐怕我会输得一干二净,毕竟他们几人若“做局”,我将难以招架。
天一亮,我驾车载着胡德才、胡老六离开这里,并留下刘超、鲁大伟二人的联系方式,我预感在未来的调查中,他们二人将是重要棋子。
就这样,大白天我在胡德才家里睡觉,等我一觉醒来,已经下午三点十六分了。
“王叔叔你醒了。”
我望向站在桌子上的,胡德才的八岁孙子“小强,你爷爷呢?”
“他们也睡呢,呼噜可响了!”
我打开窗户,站在窗边,吸了根烟,琢磨下一步行动“刘超说,遭人举报和诬陷;两人也不承认杀害刘燕;还说杀人者可能是刘燕的姘头杜德全,先不管二人话语真假,但论杜德全的杀人动机,就不成立,甚至极为荒谬,倒是刘燕与鲁大伟曾是结发夫妻一事,值得深究。但不管如何,总要拿‘杜德全’开刀。可是,若当天杜德全第一个来到离异者刘燕家,为何要躲在暗处?难道是害怕其弟刘超?绝对不是!尤其,刘超之女供出鲁大宝一干三人就在楼上,却未曾提到杜德全,这里边,一定大有文章!”
“王叔叔,我来找你,爷爷爸爸都不知道!”
我回身冲小强发笑“为何不知道呢?”
“......爷爷睡了,爸爸出差不在家!”
“既然这样,一定有大事喽?”
“我想吃巧克力,可好吃了!”
“好啊,叔叔带你去。”
我拉住他的手就走,他却向后用力。
“不能走前门,我没完成作业,会挨揍的!”
“不如这样,我去买,你原地等候。”
小强一转眼珠“我有办法,走后门!”
“后门?”
“对,这一片家家都有!”
“为何这样做?”我很好奇。
“听爸爸说,那个杜德全有职业病,每次盖楼,都建议留后门!”
“哦,那杜叔叔家,离这远吗?”
小强眨了眨眼“......爸爸说,他挺有钱,人家住在镇里,还有大公司呢!”
“他最近来过吗?”
“两天前,同一个叼烟袋锅的陌生人来过。”
“叼烟袋锅!那烟袋锅什么样?”
“......是铜的,烟嘴儿是玉的!”
“哦,难道是他!”
“叔叔,你认识他?”
“不,只是神交。”
就这样,我跟随小强溜出后门,买回来巧克力,他吃得很香,而我坐在床边,满脑里都是那陌生人徐涛的虚构身形,我对他“着迷”,更设想他跟鲁大宝有密切往来。
我认为,一个跟死者鲁大伟之弟交往深厚之人,值得注意。因为,鲁大宝、刘超并非善类,那陌生人徐涛跟他们相识,不是同流合污又作何解释?依旧老话重提,鲁大伟若跟刘超是“商场”仇人,其弟鲁大宝是不可能同刘超为伍的,但鲁大伟抛弃刘燕一事,确实引起刘超不满,可是,鲁大宝因堂哥鲁大伟抛弃刘燕,而同情刘超这一说法,有些欲盖弥彰之嫌,其中必有蹊跷之处。
由此看来,非常健康的鲁大伟突然猝死,也正是其弟鲁大宝与刘超“结盟”之时,莫非鲁大宝、刘超、杜德全、徐涛都有嫌疑?这需要继续深究!
不过,我始终无法破解,他们如此行事的目的,是何居心。
......
......
胡德才、胡老六爷俩醒来后,同我一起吃喝完毕,坐上我的私家车,向本镇镇中心赶去,他们说,杜德全家就在镇里最繁华地段,随便问起路上每一人,都知晓杜德全的名头。可见,杜德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人物”。
“唉,常年窝在屯子里,快与世隔绝了,镇中心变化可不小啊!”胡德才大发感慨。
“二大爷,有生之年多转转,别浪费了大好时光啊!”胡老六开起玩笑。
“你懂个屁,古人说过‘年老不讲筋骨’,外出会大损元气的!”
我驾车,通过后视镜,打量他们二人的言行举止。
“你们说,杜德全会在家吗?”我问。
“很难确定,他是个大忙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工作,工作就是喝酒,休息就是看图纸,他是个神经病!”年过半百的胡德才口无遮掩。
胡老六也不着调“二大爷,听说杜德全跟刘燕有一腿啊!”
我看到胡德才瞪他一眼“你啥都知道,人家相好,关你屁事!”
“当然有关!我们去刘燕家,结果刘燕被暗中弓弩射死,我们差点背黑锅,这刘超、鲁大宝、陌生人徐涛、杜德全都有嫌疑!”
“但杀害她的目的是什么?”
我插话“可能跟鲁大伟有关。”
“哦,这话从何说起。”
我解释“当时,我们聊到鲁大伟跟刘超,但关键时刻,暗中有人射杀了刘燕,这很不寻常。”
胡德才频频点头“嗯,这样说来,倒是合理,可是凶手杀人后,为何能迅速抽身,无影无踪?”
“我认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从二楼跳窗,但即便如此,也不可能极速逃离。因此,第二种可能最具说服力。”
“王侦探,说来听听?”
我谨慎回答“你孙子小强说过,杜德全各地盖楼,推荐各个业主留后门,而那晚赌桌上,刘超、鲁大宝都确定刘燕住所是杜德全所建,也就是间接说明,他家有后门,换句话就是暗道!并且,大家都知道鲁大伟同刘燕离婚后,杜德全与刘燕之间,关系最为密切。”
胡德才回味着“这样看来,你调查鲁大伟猝死一事,似乎与他们有些关联。”
正聊着,胡德才突然大声说话“停车停车,就是这儿!”
他指向窗外一处,被两米高黑色铁栏杆护体环绕的六层小楼。
我看去,自语“一家人拥有一座六层小楼,在一个镇里很不寻常!”
胡德才随口而出“人一有钱就会空虚。”
“空虚?”我不明白。
“他怀疑很多人巴结他,是图钱,他宁肯花钱买乐子,也不肯借出一张钞票,这很有趣,也很无奈。”
“也许,你只猜对了一半。”我话留余地。
胡德才瞅向我“是吗?我期待另一半。”
“或许,时间能证明一切。”我“跟着”感觉,回应。
大家下车后,胡德才走在最前方,就像倚老卖老的“带头大哥”,很是“威风”。
来到楼房外,紧闭的院门前,胡德才抬手按响门铃,我借机打量院儿里的景物,其内有假山;花草树木;青石路径;惬意的红顶四柱凉亭,仿佛回到古时,让人见景生情醉心世外,因此,我对从未谋面的杜德全越发好奇。
很快,一名穿着白色短袖、短裤的寸发少年,跑了过来,按动开关,打开了银白色的伸缩门,我们跨步进入,少年跑向胡德才,高兴得又蹦又跳。
“胡爷爷,你可来了,今晚别走了,我要听鬼故事!”少年拉住胡德才的胳膊不放。
我看向少年“小朋友,你爸爸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