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萧思尔两眼后,只见她真诚满脸,也不像什坏人,但她也晓得自家身份地位寻常比之不上萧思尔这样的妇人,平素也遇不上这样的贵人,便是有些紧张的望向一旁救了她家孩儿的男子,似乎在寻求他这个大英雄的指点或帮助一样。
那黛蓝色衣衫的男子瞧着萧思尔,朝她微微地行了一礼,书生的打扮样子,举止也是文雅的很,只这文雅之中又带着些难得的洒脱与矜贵,瞧着与学堂里那些尽晓得读书的迂腐书呆不太一样,自信的样子。
“刚刚惊惶之中,也不晓得孩子有没有受伤,这位夫人想也不是心存恶意之人,不妨让其为孩子检查检查,大家也好安心一些。”那人又朝那妇人也行了一礼,沉稳而又颇为磁性的声音让人听着便是整个心神都放松了下来。
“那、那便是有劳夫人给小儿看一看了。”那妇人见那男子这样一说,搂着怀中啼哭的小儿脸上显着哀戚与不安。
萧思尔温温柔柔接过那小孩儿,孩子看起来三四岁的年纪,但因着长期营养不良的缘故,入手尽是硌人的坚硬骨骼。萧思尔想着,便是伸手在孩子的四肢骨骼上小心的捏了起来,她担心孩子有骨折的情况。
不过检查一番下来,那孩子骨骼上并没有什么不适,只依旧哭个不停,萧思尔小声的安慰他,旁边他母亲也安慰他,可他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整张小脸儿哭的通红。
“告诉姐姐,你是哪里不舒服呢?”萧思尔摸了摸孩子的头顶半是安慰,半是询问。
“呜呜……”
小孩儿没回答她,只依旧哭个不停,不过萧思尔摸着他额头时却觉着那孩子额头烫手的很,一转手便覆着他额头试起体温来。
“这孩子该是有些发热的,这般需赶紧让大夫开一些药来吃才行的!”
萧思尔最怕孩子发烧,她记得小时候她弟弟生病发烧进了医院,那时候她不懂什么是肺炎,什么是脑膜炎,最后只知道,她那弟弟发烧,烧成了傻子,至此她家里有许多东西便是慢慢的改变了,自然这是后话,且不提也罢。
“文曲,你且先带着孩子去找一家医馆,务必让大夫将孩子的烧热先退下来。”说着萧思尔便是回头朝文曲吩咐了道。
“啊?”文曲显然没料到萧思尔会忽然给他这样一项艰巨而重大的任务,愣了一瞬。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我……”那妇人一听萧思尔要带孩子去医馆,急急就来抱回了自己的孩子,神色惨淡又囧然。
萧思尔没想到那妇人会突然这样,但回头一看她荆钗布裙,裙角显然因着浆洗的次数多了,都起了毛边儿,腰侧还打了个补丁,想来是家境不好,因此怕进了医馆付不起那系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