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后跟着一串串的丫头嬷嬷,各个胆颤心惊,只怕这两个小主子有个什么闪失,受罚的却是她们。
真是转眼的功夫呢,于这里的人而言是五年光景,可于她而言,这才五六天的时间呀!
萧思尔觉得这种感觉,用震撼来表述,其实一点也不为过的。
至此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坐上笑的端庄雅致的独孤伽罗皇后,明明已是三十七八的年纪,可时光仿佛格外的照拂于她,远远看去,那保养得当的皮肤,衬着眉宇间的率直与优雅,竟是一派的风华卓绝。
单这么一瞧,又有谁能够知道她竟已是十个孩子的娘亲了呢?
红罗帐,鲛绡透暖光,众人将她送入洞房后便是齐齐退将了去,萧思尔一派安宁的模样,尖着耳朵等着所有脚步声远去后,毫无预兆忽地便是垮了肩膀,而后歪七八扭的扒拉下头顶的那一堆重物,又揉又捏的放松起了脖颈的神经。
可真真是委屈了它们的,为了配合杨广演好这出戏,足足累了将近一天,明明才刚刚建了国,又是将将习得汉文化的鲜卑族人,杨家哪里会有那么多的规矩?
拜个堂,重点不是夫妻对拜的那一下,而是整一个祭天祭地祭大神,萧思尔听过没听过的神统统地在今日过了一遍脑。
虽然她依旧没多记住两个。
待退下那一堆累人的物件后,萧思尔翻箱倒柜在屋子里找了起来。虽然知道能够在这里找到镜子的可能几乎为零,但这时候的她还是禁不住抱了那么一丢丢的幻想,又或是这时候的她因着心慌,总是要找点事情来打发打发这难熬的时光的。
果然结果如她想的那样,她已将屋子上上下下能藏物件的地儿都翻了个遍,也是什么也没找着,说不上心头是不是空落落的感觉,萧思尔大刺刺躺到了床上,无奈的滚了两圈后,摸起一个大枣狠狠的咬了一口,挺甜。
哔哔啵啵,将床上能够摸来吃的花生,龙眼,大枣都吃完后,萧思尔将喜娘铺好的锦被蹬成了一团,缩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踢着床尾的那个凤冠,他会将镜子藏到哪里去呢?
她今天的表现应该是极好的,那样的配合,简直比那提线的木偶都还要听话的,所以他应该会遵守诺言的吧?把镜子还给她之类的。
明明已经过了天真的年纪,可怎么总是抱着些天真的幻想?想着他会说话算话?
杨广让她代替真正的西梁四公主成亲,先不论他究竟打算做什么,但只要他缺一个王妃,那她就必得在这个位置上给他乖乖的呆着,谁让她的胳膊,总是拧不过他这条大腿呢?
可为什么非得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