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千苓化蝶翩飞的那一刻，原本颓然灰败不堪的白帝突然宛如一道烈日，化作一团莹洁的光芒，爆射而出。

“噗嗤……”一道轻轻的长剑入骨的声音，李孟然只感觉心中一凉，下意识望去，只见那里百芒闪动，一道莹白无暇的光芒凭空出现在心口。

“你……怎么……可、可……”李孟然原本睿智的双眸陡然一黯，他想不通，他明明击穿了白帝的心脏，亲眼看着他灵力溃散，为何此刻他会突然间反击，而且……隐约间从他身上还能感觉一种令人心悸的恐惧与压迫，这种感觉，他也只有偶尔在帝君面前感受过。

错觉吗？

败亡既定，李孟然也不是什么拖泥带水，贪生怕死之辈，只见他怒血微红，周身磅礴的灵力开始沸腾，便欲自爆。

“你……杀不了我！因为……”看着一脸潮红，正欲自爆的李孟然，白帝勾起一抹冷笑，轻轻附在李孟然耳边，“因为，我没心！”常人听闻这句话，一定是觉得对方是在搞笑。然而，李孟然原本自爆的身体却在此刻陡然一滞，宛如泄气的皮球，彻底松垮下来。

原来、是他！自己面对的人，竟然是他！感受着原本空荡心口传来的莫名心跳感。

若真是他……败在他手低里，也不错……

李孟然颓然一笑，突然最大的失误便是算错了，白帝……然而，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曾经一介叱咤风云的人物，会选择甘愿听从沐皇的指令，效忠东皇。

他想不通了，也没办法想通了。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生机的消失，被他杀死的人，神魂俱灭，甚至连转生的机会都没有。

“为什么……你会甘愿……甘愿……”即将消逝的那一刻，李孟然眼眸突然一亮，射出异样的色彩看向白帝，声音喃喃，再也没有之前的睿智算计。

“你不会想知道！”白帝勾唇，伸手，再次将长剑加深一尺，确认李孟然是真的回天乏力之时，他才算真正的放松，忍不住开始龇牙咧嘴，看着自己胸口那血淋淋的窟窿，嘴角开始抽搐。

冷枫第一时间冲了上去，细心地扶起白帝，将他一只手臂绕开自己，围在她那优美的脖颈间，就连那一双隐约间的碰触也恍然无感，拿着吴鑫给的药，冷枫十分专注地开始上药，白帝此刻静静含笑的看着少女，时间安好，许你天荒地老。毫无征兆的，白帝心头突然涌上这一行字，这一幕，就算时光过去许久之后，他也依旧忘不了，那个桂花如雪的漫天世界里，少女那张认真无暇的玉脸，在以后的每个午夜，时时难以忘怀……

……

“苓儿……”相对于白帝那边的宁静甜美，千伏却是一个闪身，出现在千苓身前，一把揽过生死未知的千苓，神色异常哀痛。

血泪充眸，千伏俊秀的面庞上一缕缕杀气爆射而出，双手颤抖，食指微屈，心悸颤动地将手指放在了千苓琼美的鼻尖下……

气若游丝……

千伏也是微微送了口气，将一颗丹药送进千苓的檀口，细心地将千苓放置安好，转身，神色冰冷地看向林动天。

“怎么样？”林动天没有趁虚而入去追逐千伏，反而顺势飘落在王明阳跟前，眸眼淡淡地看着千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