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王天行发愣间，突然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便再次被平抛而起。

“天行！”王明阳见此心中一紧，身形一闪，挥掌出击，毫不犹豫地一掌向着王天行凛空袭去。

身形不住抽搐地王天行余光瞥见王明阳挥洒而就的一掌，嘴角勾起，眼眸微垂，似是有些任命。以至于丝毫没有注意身后袭击自己的是谁……

吟……空灵的掌风响起，王天行顿时只感觉身体微凉，一股灼热充盈的感觉由胸腔涌起，原本干涸的灵力之源似乎再以看得见的速度修复、还原。

这是，怎么回事儿？

王天行回头，看着“哐啷”一声应声而落的巨大枯木粉末，只感眼角狂跳。一掌之威，恐怖如斯……有此见得，先前的一掌，他究竟压抑了多少实力。王天行神色微呆，漠然地看向王明阳。有困惑、有复杂。

王明阳微微松气，之前为了打断天行的“冰”字诀，他伤了天行在前，之后见那千年树妖临时跃起，意图承认指纹。他一个没忍住，直接爆出了自己藏匿已久的杀手锏之一：隔山打牛掌。顾名思义，正是隔山打牛。不仅如此，他还能瞬间吸食后者生机以补充隔“山”中山的生机。这就是王天行非但没有痛楚，反而倍感舒适的原因。

“为什么救我？”两厢对峙，沉默许久。王天行开口道。

“为什么不能救你？”王明阳苍然颓笑道。

“因为，你要杀我，”王天行抬眸，毫不止步地望着王明阳，“你刚才眼底深处的杀意和暴虐，骗不了人。”

“我是想杀人！但不是你……”王明阳平静道。

“为什么？”王天行疑惑，难道他会错意了？

“因为你是我重孙啊……”王明阳心头微紧，颓然默叹道，心中无限感念，因为我可以容忍王家人容不下我，可以千百次陷害设计我。但是……任何人都不可以打你的主意。这是一直以来我们彼此有的默契。可是……很显然，这一次，他们逾越了。

他们想借用你的身份，对我造成致命一击。

因为他们知道，我会救你。哪怕拼上整条性命。

但是，这些我不能说……王明阳苍老的眸子再无往日的精锐明晰，有的不过是一个沧桑垂暮老人该有的疲惫。

“为什么？”见王明阳瞬间沉默，甚至有些颓然的孤寂表情，王天行突然觉得心头一黯，仿佛压上了一块千斤重的石头。

“因为我们要共同想办法出去。”王明阳抬头，面色一板道，不等王天行反应，他便率先转身，孤寂落寞的背影越发苍凉，躬起的脊背宛若蜈蚣般愈加弯曲、颓然。

王天行不以为意，看着王明阳悄然而去的身影，越发迷惑。

如果王明阳并非让自己死。那么就不是娘亲想借他之手除掉自己。那……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