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沈露一人留在了房里,安悦同刘嬷嬷出了门。
“刘嬷嬷,请问,我娘亲可好?”
刘嬷嬷转过身来,抬眼望了眼安悦,叹了口气。
安悦心底一惊,毕竟是关于娘亲的,其实她时刻都担心着,“嬷嬷不妨直说。”
刘嬷嬷开口道:“二夫人的身子本来就不好,这次大小姐里离了她,身边能照应的人都没有,而且自二老爷回来后,宅子就不大安宁。”
二老爷?安悦震愣了,只感觉耳边嗡嗡的响,脑袋昏昏糊糊的,怎么可能,他怎么就突然回到安家了,还有,谁会准许他回家的,还有娘亲,脸色顿时一白,“我爹,他什么时候回到安家的?”在说道爹的时候,那个字颤抖了一下。
刘嬷嬷回想了一下,缓缓开口道:“大约是上个月中旬吧,还是大老爷把他领回的,当天他回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一个娇美娘,据说一直跟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的照顾他。”
安悦的脸色更加发白了,这种事情她都无法接受,更何况的是娘亲,心里顿时犹如刀绞,对安致远多了一份怨恨,要么就不要回来,要么回来就干干净净的回来,再带一个女子回来,是嫌当初伤娘亲伤的不够深么,怎么可以这样的冷酷无情呢?
“娘……”嘴上轻声嗫嚅着,忽然想到什么,脸上多了一抹镇定,“刘嬷嬷,既然你马上就要离开了,能不能帮我带一份信回去?”
刘嬷嬷点头答应了。
安悦这一路上回去的时候,心情有些低落,她现在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不能再娘亲身边替她分担那些痛苦,但是她相信娘亲是个坚强的人,心里忽然冷了一些,关于大伯把他带回来的事情,她着实怎么样都想不通,要说大伯,那是天生冷情冷血之人,就连对大伯母这些家人都不甚上心,对于有可能同他争米店的人,他就更加敌意了,怎么可能把他召回呢,因为了解到大伯的唯利是图,安悦就更加觉得其中有蹊跷了。
不知不觉中,安悦走到了门口,一把推开,忽然发现房间整个金碧辉煌,装饰焕然若新,地上红色的地毯,顿时门一拉,“对不起,走错了。”转头就继续走,推来另一扇门,结果里面几个陌生人疑惑的望着她。
安悦懵了,站在一排门的门口,左右张望着,才确定自己第一次走进的那个房间没有错,可是里面的装饰明明不是这样的啊,安悦又走到门口,动作缓慢的推开了门。
“请问……”
小芳身边坐着一个白衣圣洁的女子,她慵懒的取下头上的纱帽,露出精致的容颜,是茉莉姑娘,安悦表情有些莫名,把视线移到小芳身上,“小芳,我们房间是怎么回事?”
“是我做的。”薄唇微张,茉莉缓缓起了身,修长白皙的手拂过银色的壁台,拾起桌上一个薰香球放在鼻下轻嗅着,缓缓放下,“这里的一切,都是绝好的。”
安悦心里还是不知,“我并不识的宝物。”
“不,你知道。”茉莉倏地转过身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那眼神,似乎要把她的灵魂从身体上剥离开来,安悦只觉得浑身不舒服,茉莉开口道:“你不仅知晓那珍贵的宝物,还妄图从别人手中夺走。”
安悦最讨厌无妄栽赃了,言辞凿凿道:“我敬你是茉莉姑娘,是世人眼中品行高尚之人,今日一见,的确让人失望,未经主人允许,变擅自改篡其房间摆设,并且还诬赖他人,我不晓得茉莉姑娘的所谓的品行从何而来。”
茉莉闻言,没有明显的神色变化,只是实现停滞了一下,忽的一亮,唇角勾起,“今日,我是以一名女子身份而来。”
安悦仍是不知,可心里隐隐有了些怀疑。
茉莉转过身来,侧对着安悦,露出姣好的身形,淡淡出声道:“你可知我同程涉的缘分,早在我豆蔻少女十二岁起,我们就相识,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出名,我俩经常在月下谈论诗文,他曾在我生辰之日,特意送给我一个孔雀香囊,”忽的视线收回,微带挑衅的望着她,“想必你也知晓,这香囊是赠钟情之人的东西吧。”
安悦一愣,心想自己也有一个紫色的孔雀香囊,不过是娘亲的神情而已,恍然领悟到什么,便觉得茉莉姑娘果然不同一般,敢爱敢恨,此等不顾女子矜持的话也说出口了,心中更是佩服一阵,不过,“我知晓茉莉姑娘的意思,但我还有一事不懂,为何把此事说给我听。”
茉莉的眼神中带些冷意,瞥了她一眼,“你无需装傻,你同程涉公子在白云寺一事我已经知晓了,他平日对人态度一向如此,如若你因此而对他有什么幻想的话,我劝你还是尽早打消的好。”
安悦这才明白过来,挂上淡淡的笑,“茉莉姑娘务须多言,我既然知晓了你同程公子的关系,我就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