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红的油纸伞,掉在地上,在昏暗的视野里成了一道静默的风景。
白玉骨扇,躺在雨水里。哀默无言。
曾经,这是他们订情的东西。
焰魔点了点头,长睫下的眸子朦胧不清,是了,他不是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了吗?
“是我骗了你,我不想否认。虽然不是有意,但见你对墨言有好感,我确实有过借用那个身份接近你的私心……”他俯下/身接起了那支扇子,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勾起一点晦哑的笑意,“不过我从没变幻过自己的声音,我不知你为什么会听不出来。”
东方艳骨呼吸急促着,气愤的脸上一下愣了,他没变过声音?
那为什么她感觉墨言的声音不一样?
轻,柔,优雅,动听,暖心……
她一直觉得焰魔的声音是冰冷的,即使是好听,也是另一种层面。
东方艳骨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仔细想想,他声音和墨言相比,又真的区分不出来。是她的错觉?
因为她对焰魔有阴影,所以潜意识里不想将墨言当作他?
东方艳骨心脏一抽一抽的,一时间复杂地无以伦比,看着焰魔的背影,眼里模模糊糊,他与墨言的样子重重叠叠。
焰魔已经转身向府内走去,大红的袍子,背影绝美而孤寂。美得令人心疼。
他的声音从雨中飘来,带着深秋过后般的平静,“你想与我分开便分吧,我也不是没料到这一天,我不会勉强你。不过你身体里那种断肠血蛭只能抑制几天的时间,目前我在想办法,你若想活下去,就跟我来吧,让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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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艳骨在阎罗五殿呆了两天的时间,兴许焰魔料定她不想见到他,便也没在她眼前出现过。
断肠血蛭是一些寄生在水鬼身上的虫子,对水鬼本身造不成危害,并且还能与它们共同生存,当它们当作武武器。
而每一个水鬼体//内寄养的血蛭都不一样。
就这是素素为什么说只有她能救东方艳骨……
从鬼丫鬟的口中得知,素素一直不肯说出怎样才能彻底清除那些血蛭,因为素素并不笨,她知道说出来一定会死。
既然说不说她都要死,她为什么要死?以她的歹毒,还不如拖着东方艳骨一起死!
所以东方艳骨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她只想死前再见一面墨言,告诉他,她爱他,然后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静静地死去。
可是,天不如人愿,她本来想了一个很完美的告别方式,却是在最后,发现墨言是焰魔。
当爱人与仇人变成同一个人时,她该怎么办?如何面对……
第三天,焰魔终于来了,他还是那红衣黑发墨言时的模样,作为一个男人,美得过份。
但绝不会有人将他错认为女人,因为女人不会这么高,月匈/部不会这么平,也不会有那种轻傲自负的神情。
“可以了,把这个吃下去。”他摊开掌心,上面浮着一颗类似鬼魂灵元的东西,泛蓝幽蓝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