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今天附近村子里的传统节日六月会要开始了,所以我打算去那里看一看,拍些照片。”
……
六月会……
难道真的这么巧?
季言沨听到这话,沉静冷然的黑眸中浮现一丝波动。
广场,宾馆还有现在的面馆甚至是之前的酒吧,当太多的巧合接二连三,就变成了必然的缘分。
他不禁睨了苏漩一眼。
微卷的长发服帖地扎成一把马尾,不似早上那样凌乱,脸上倒是素面朝天,只涂了一些唇膏,显得十分清爽,和其他出门起码要用一个小时化妆的人不一样。
在季言沨看来,相比那天她在酒吧化的淡妆,还是此时素颜的模样看着顺眼,漂亮。
霎时间,似乎有一股热流在胸腔中涌动。
宋靖浩的眼神在季言沨和苏漩的脸上来回扫视一下,这才一拍大腿,面露惊喜地说道:“原本我就是那么一说,没有想到我们还真的是同路,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就结伴而行吧!”
季言沨淡淡地看了宋靖浩一眼,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依然沉默不语。
苏漩不禁气闷。
他们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么?这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反倒是他的同事对她反常的极度热情。
不过……
仔细想想,他们之间也的确是算不上多么熟悉。除了……
昨天晚上……
和季言沨共处一夜。
之前不觉得有什么,但这几个文字在此时细细品味起来却难言的透着几分暧昧之意。
她忽然就想看看如果自己和他们同行季言沨那张冷然的面容上会不会掀起什么波澜。
“既然同路,结伴而行也不错。”
苏漩微笑地看着宋靖浩,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对面的季言沨。
可令她丧气的是,季言沨的表情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个样子的。
一瞬间的丧气过后,苏漩又觉得这也是在预料之中的。
等刑威去前台结了账,季言沨率先起身走了出去,其他人也顺势跟上,也包括苏漩。
有意无意间,考察团的几人与季言沨和苏漩落下了一段距离。
从后面望去,他们两个相错半步,一前一后,影子重叠交错,意外的和谐。
“唉,什么情况啊?”
侯杰拉住宋靖浩,冲前面的季言沨和苏漩使了一个眼色。
“嘿嘿嘿……”
宋靖浩笑得贱兮兮的,两个大拇指挨在一起做了一个相亲相爱的手势。
“我今天早上看到季博士从那个美女的房间里面出来的,你们说是什么情况啊?”
侯杰三人登时全都瞪大了双眼看着宋靖浩。
“是我们想的那样吗?”
“不能吧!”
宋靖浩挑眉。
“你们说呢?”
几个人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不约而同“嘿嘿”地笑起来。
**
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气温不算很高,强烈的紫外线使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传来丝丝的灼痛。
年都乎乡上,大人们还有孩童们都穿着色彩鲜艳的藏族服饰脚步匆匆地向着一个地方赶去。
苏漩他们随着当地的人们来到一座寺庙前,大片的空地上挤满了人,一群身强力壮的藏族男人们排成一条长龙在中间跳着充满民族韵味的舞蹈。
他们光.裸着黝黑的上身,挂着彩色布条的铁签穿透了皮肉插了一圈,双颊也被铁签戳通,随着舞步起伏荡漾着。
法师的头被砍得鲜血淋漓,黏糊糊的血液顺着脸颊往下流,凶神恶煞的,显得十分可怖。
……
这就是当地民俗么?
真是令人感到既震惊又可怕……
这也许是当地人的信仰,但是却不是他们能够理解的。
苏漩因为这场面怔住了,随即连忙往里面挤了挤举起相机拍摄着。
周围观看的藏族民众拥挤在一起,苏漩一心沉浸在拍摄中,不一会儿就被淹没在攒动的人头中了。
“苏漩。”
季言沨伸手拉了一把,却没能够拉住她。
这样混乱的场面,也不知道苏漩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季言沨暗自皱了皱眉,跟着挤进了人群里。
不知不觉,苏漩被人群推搡到了最里面。
距离跳舞的队伍只有几步之遥,而那个满脸鲜血直流的法师更是近在咫尺,他手里拿着画有神明图案的法杖,怒目圆睁,眼神凶恶地注视着苏漩。
苏漩的双手还端着相机,眼睛围绕着镜头打转儿,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悄悄来临。
“小心!!!苏漩――”
粗壮的法杖在法师的控制下向着苏漩的头顶挥舞过去。
那个声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