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桴消失后三日,纸鸢觉得,不论做什么,天在看。虽说她也是十分热衷于各种奇闻异录,然,可并不包括这种,宫闱秘闻。想到这里,纸鸢打了个哆嗦,怪不得那还没看清少司命出浴图的上仙,就这么不小心被大司命弄来凡界那么久。
倒是庆幸纸鸢三百年都没能修成正果,免得也傻乎乎撞到大司命的口上。
除此之外,纸鸢还觉得,那玉桴和宁俞都曾为国殇,的确是应当知道这上神间的一些不能说的事情,想来这事宁俞也知晓。还好玉桴出现的时机短的可以,故这些事才没被传出去吧。但这事着实没办法不让纸鸢生出好奇,总感觉前五百年的时间活得有些不明所以。故纸鸢最后还是去偷偷问了下宁俞,“国师,上回你说那少司命是个女的,可她为何非要扮个男神仙?算算她活得时间还是甚有些久远的了,但推算一下,女神仙的身份曝光,也不过六七百年。她就这么清心寡欲,没有一丝别的的念想?”
彼时宁俞正在画符,闻言手中的狼毫分明一顿,垂眸的间隙便又恢复如初,反问道,“少司命好歹也是个掌生的上神,这种事也是她的管辖范围内,你担心什么?还是说,夫人你实在对那男身的少司命念念不忘?”
纸鸢一顿,“否。我实在好奇罢了,这么多年见过的那几次,着实没有想到,也竟无人告诉我那少司命是个女神仙。假设,我是打个比方,若是有一日,你发现我是个男身,你就不好奇我为何要扮作女妖精?”
宁俞停下了手,目光有些幽深,轻轻叹气,“近日夫人似乎着实喜欢研究男扮女、女扮男的桥段,想来也是那小兔妖和少司命影响的你。但若是你当真欺瞒,是个男身,我必定不会手软,只教你灰飞烟灭。这个回答可还满意?”
想起之前宁俞说的话,纸鸢悟了,这宁俞能忍受自己变成个女人,却无法忍受别的男人变成个女人。仔细一琢磨,这个想法倒还是很合理,有谁愿意被人欺骗感情呢,“还算满意。不过,国师,我不小心知晓了少司命男身打扮,许是跟那大司命有些关系。你以前也是个上神,你可知道这个?”
“这个想法倒是有些意思,我今儿是头回听说。你可是听谁说的?”
纸鸢住了嘴,心里默默念了几遍,‘玉桴别怪,玉桴别怪。’而后缓口气,厚着脸皮道,“我猜测罢了,诈诈你,万一我的猜想是真的呢。”
而后宁俞也的确没有食言教她符箓,不过纸鸢每日认字儿费了些时辰,导致到最后学法术的时间甚少。宁俞却也是个斤斤计较的,不认完字儿不教法术,每晚还定点就寝,绝不会为了他这个不怎么有悟性的徒儿,多多费心思。
所以,纸鸢这三日,只学会了利用符箓来禁锢的法术,但想想过去三百年学来的东西,这三日也算是有些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