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越理温柔又笃定的赞同道：“嗯，是挺像的。”

这还是大冰山吗？刚刚那个温暖和煦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那句诗怎么说来着，对了，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

越理蹲着寻找最底一排货架上商品的时候，宋妍弯下腰凑过去看上面的生产日期，越理冷不丁转过头，宋妍的嘴就这么擦过越理的唇。吻上的那一刻，宋妍的脸一下就红了，心里好像炸开了无数的烟花。

空气在这一刻停滞了，宋妍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软软的，香香的，比汤圆还好吃。

她回过神来，赶紧往回退，“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故意的......”宋妍的目光从越理的唇移到她白皙的脖颈，连到下颏，形成一道好看的弧线。

心跳快得过分。无论怎样都无法平息那种蠢蠢欲动的感觉，伴随着挥之不去的心慌。

她极力让自己挺着腰杆，似乎这样就能掩饰紧张似的，又觉得好像僵硬了点，双手突然不知道往哪放好，垂着不是插在口袋也不是，大写的尴尬。

越理只是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没关系。”一个吻，一个意外，什么都不意味着。慌什么。

尽管内心还是汹涌澎湃，但是越理的一句没关系总算让宋妍平静了些，她从衣服口袋中掏出手机，翻到联系人名单，选中联系人小丽，给她发了条信息。

【我刚刚和大冰山亲上了要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丽看到信息第一反应是宋妍在扯淡，但她潜意识里又觉得宋妍是今天出门被那些情侣刺激到了，所以一时冲动强吻了越理，这个猜想听上去很合理。

【可以啊，不会今晚借着七夕的气氛上三垒吧？】

小丽一向以揶揄宋妍为乐。

【上什么三垒啊？我那是不小心亲到的！】

小丽轻轻叹了口气，还以为宋妍突然彪悍勇敢起来了。

【那她什么反应？一把推开了你？】

【没，我脑子当机了几秒反应过来立马移开了，她好像并不生气的样子。】

【宋妍，我看你有戏。】

顾首远远地看着她们，亲吻那一幕也被她尽收眼底。她看到宋妍看向越理的视线里充满了被阳光渲染成金色的眷恋与爱慕，还有宋妍挂在嘴角不设防的幸福微笑。

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不是滋味，压抑感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平时在商场规劝自己镇定冷静在当下失去了作用，心中莫名的焦躁无法熄灭，宋妍的眼神变得无比刺眼。

在潜意识里她一直把宋妍当成所有物，即便现在宋妍对她的不冷不热也被看作是和自己赌气，是宋妍那骄傲，敏感的自尊心作祟。随着时间过去宋妍会原谅自己，到时候她们会重新在一起的。

眼前的一切推翻了她对和宋妍这段关系的所有认知，之前宋妍反反复复强调没感觉无法说服偏执的顾首，然而现实给了她四万多个无情地小嘴巴，那些话突然变得极有说服力。

太久了。

久到无法确定回国这段日子面对宋妍究竟是怎样一种心情，久到想不起来情到深处的亲吻有多缠绵，久到安分守己的心乱了分寸。

宋妍收起手机看到顾首越过货架直直望向自己的眼神，锐利而失落。未待她看清那是不是顾首，那人转身便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顾首毫无形象地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神经质地笑个不停。身边的人快速地瞥了她一眼，没有讲话，目光渐渐冷下来。

这样奇怪的氛围持续了很久，直到顾首自说自话地打破沉默。

“她不该是这样的。”开口莫名其妙，江星却点点头，她知道顾首说的是谁。

“我了解她就像她了解我一样，以前明明深爱着，如果不是家里人阻挠，我们现在也不会分手。等我强大到不需要靠家里也可以让我们过得很好，她却一再和我说没感觉了。我不相信，我固执地觉得是因为当初分手是我提出的拂了她的面子。”顾首仰头把杯子里面剩下的酒一口喝掉，继续说。

“直到我看到她对另一个人始终炽热的目光，她说她这些年仔细想了想，我们身份不对，终究是无法在一起的，可她就知道，她和越理身份就一定配吗？”

越理她是认识的，不就是网络界那个写手大神吗，顾首没来由的冒出一句身份配不配的问题令江星一头雾水，但是顾首目光涣散，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她真的不爱我了吗？”顾首眼睛通红地望着江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