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他本来就是天道的一部分。

这就很有意思了。

叶景辰本想继续看下去，却突然看到凤凰和麒麟族突然热闹了起来。

他从树上跳下地，梧桐树轻轻抖动，变成了一个绿衣小童，小童仰慕的看着叶景辰，声称：“师父。”

叶景辰垂下头看，看着这个容貌极其漂亮的小家伙。

“我只有一个徒弟，也只会有一个徒弟。”他并未开口说话，声音直接回响在小童头脑中。

这就是洪荒的交流方式，各族有各族的语言，如今的妖魔不通人语很正常，现在除了叶景辰这个曾经的凡人，根本没有第二个人。没有统一语言，直接在脑海中交流是常态。

这对所有妖魔来说并不用废什么力气。

除了盘古，叶景辰根本没有对第二个人用过自己的……家乡普通话，湖南口音那种。之前跟敖湶也是如此交流，要是对方对着自己嗷嗷龙鸣，听得懂才怪。

听了叶景辰的话小童立刻双膝跪在下，双手撑地，仰头看着叶景辰：“尊上，让我跟在你身边服侍吧。”

尊上是什么称呼？大概是妖怪觉得要给他一个尊称什么的，不过这个并不重要。叶景辰是一个很潇洒的单身叽，自认为自己是绝对不会带小孩的。

“这个可不行，有缘再见吧。”这句话出现在绿衣小童脑海中的时候，他面前的圣人早就不见了。

在强大的灵气的滋润下，梧桐木变得聪慧非常，圣人能在他的树冠上休息，他已经得了大机缘。而能察觉到圣人的存在，也是他的造化，以如此年幼的姿态，甚至不用经过天劫就化作人形。

只是，万物都是贪心的，所幸这贪念并未成为执念，等叶景辰离开了，他又老实的化为梧桐木，安静的吸收周围还未散去的灵气。

可不多时，一个黑衣男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梧桐木下。

男子白皙透明的脸上蔓延着淡淡的妖纹，模样妖异非常，一双凤眼雾蒙蒙的，却美极了。他身着黑色深衣，广袖长袍，华贵非凡。长长的黑发垂落在碧绿草地上，拖出长长的蜿蜒痕迹。几缕散发落在额前，嘴角上挑，笑容满面。

“闻到了，这是他的味道……”

他抬头看着散去的云层，突然露出头的烈日，日光透过梧桐树叶打在他脸上，落下斑驳的影子。他虽然美得让世界惊叹，身上浓重的煞气与腥气却让周围一切生灵瑟瑟发抖。

虽然说准圣的实力与圣人差距犹如天地之别，但却不是没有一拼之力。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捕捉到圣人的踪迹，这已经够了。圣人比之他来，还是单纯了许多，实力不足，那又如何？

圣人受尽眷顾，他却为天地所弃，凭什么？

凭什么都不重要，只要有足够的能力，其他都不成问题。罗睺忍不住了，他忍不住露出一个疯狂而残忍的笑容。天地毁灭又如何，他就是一个这么任性的妖魔，能将圣人扯下泥潭，就算天地毁灭，重归混沌他也在所不惜。

他可以自己的一时快意，付出任何代价。

他不想怎么样，就是想让那个人跪在面前，摇尾乞怜。

长长的黑色衣袍后，无数体型巨大的妖魔一个个落在他身后，声称——

“魔祖！”

有了灭世黑莲，罗睺本来低下的实力几乎瞬间拔升，有了准圣的实力。然而，他这样内心全是恶意的妖魔却无法成圣。他不懂得何为功德，何为牺牲，不懂得为这个世界，为所有天地生灵做任何事。

他会的只有两个字，骨子里也只有两个字，破坏！

蓝袍的小童本来安静的走在比他人还高的草丛之中，却突然停下脚步，皱了皱细细的眉。

“哪里来的气……？”他抬头，寻常妖魔无法看见的紫色气息在倒影在他清澈的瞳孔之中。紫气纷乱，这是出现天地浩劫的前奏。虽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明白这些，他却忍不住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