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试问:“骆三,你为什么查他当年事?”
“我?”骆凛收住话头,编了个借口:“我最近跟他合作,他的为人虽然可靠,但底细不知,总是不放心。”
“哦,这样呀。”魏三娘就笑了,拍他一下:“你一个太尉府三少爷,他一个商人,还敢欺你?尤其是在这天子脚下,他吃豹子胆了吧?”
骆凛躲闪她揩油的手,随意扯下嘴角:“说的也是。我糊涂了。”
仨人也好久没聚了,就备齐酒菜,尽兴一场。
出得丝馆大门,让秋寒之风一吹,骆凛清醒几分。
看看到色,月亮正圆,秋夜正好。
这种心境之下不免就想到了纪浅夏。若是能跟她在这秋夜中畅谈一番,不负这好月色。
心动不如行动!
骆凛听到更夫梆子响了两声,跃步而掠,直奔纪府。
纪府已经是安静下来,只有门前的灯笼还在风中摇摇摆摆。各处各房都漆黑一片。
襟霞阁,骆凛来过。
他蹲在墙头,甩甩头去去酒劲。
纪浅夏的正房忽然闪亮了一下灯,跟着有丫头轻手轻脚的声音。
“倚樱,水怎么是冷的?”浅夏声音不够透亮,好像才睡起来。
丫头小声说:“奴婢错了,奴婢这就给姑娘重新温热去。”
“算了。”浅夏打个哈欠,抿口水,看看窗外。
“姑娘,歇了吧?”
“嗯,我再发会呆。”纪浅夏撑着下巴,人还在床上窝着。
蒋氏说的那个秘密,她该怎么去求证呢?是装糊涂算了,还是弄个清楚呢?
弄清楚的话,会不会伤了和气?
纪浅夏摸着下巴,好好思量。
窗户格忽然‘咚’的被树梢刮到一样。
倚樱吓一跳,披衣出去看了看,除了黑就没别的。她又吓回来了,重新检查一遍。关的严紧着呢。
‘咚’又是一声轻响。
倚樱白着脸:“姑娘,快歇了吧?”
“怕什么。风吹的嘛。”
“可是,外头没什么风呀。”
“是吗?”浅夏眼珠一转,心忖:不会是骆凛这家伙吧?
她笑嘻嘻:“我去瞧瞧。”
“姑娘,千万别出去。”倚樱很怕,拉着她不放。
“没事。我不信鬼。”
“哎呀,姑娘,大晚上的可别说那个字。”倚樱更怕了。
浅夏闷笑:“好,不说。我倒要会会它们。”
“姑娘……”倚樱快哭了。
浅夏整整外套,探头出门一看。
夜晚虽沁,但风真没多劲。天色,月正圆了。
想想看,中秋节快到了!
‘嘘!’有人冲她吹声口哨。
浅夏咝口冷气:真的是骆凛这家伙?这都几点了,他还跑来,找骂是吧?
回头就对倚樱说:“没事。不要怕。”
倚樱闪在她身后,左右乱晃。
骆凛刷的出现,倚樱刚要脱口惊呼,浅夏就眼明手快的捂住她的嘴,小声:“别嚷。是骆凛。”
“唔唔。”倚樱胡乱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