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其仰丧气:“我爹不肯。”
“你就不兴去外地吗?”
“外地也不肯收我呀?”聂其仰很苦恼。他又不是骆凛,想干嘛就干嘛。还有个开明的爹支持。他爹一向是反对的,不惜棍棒揍他放弃兴趣。
顾令娴和纪浅夏对个眼神,同时绷不住喷笑了。
堂堂刑部大员的公子去当一个小小捕快,谁敢收呀?再说,聂大人那暴脾气,怕是连知府也得揍。
“行了行了,你们别只顾着笑话我了。快说说,这案子有可能翻转吗?”
顾令娴点头:“这么看,疑点多。或许可以翻转。只不过,卷宗没看,不知到底是怎么个屈打成招的?如果真是被同伙杀的,怎么杀的?抛在哪里?”
聂其仰摇头:“没找到。”
“没找到死首就定案?这下河县父母官糊涂啊。”
“这不屈打成招了吗?都有口供了就定罪了呗。”
浅夏摇头:“口供定罪最容易出现冤案。”
“对对,四姑娘,你说该怎么办?”
“这事不是你揽的吗?干嘛问我?”
聂其仰搔搔头:“我现在没头绪。觉得什么都该做。比如重新提审牢犯?比如去下河县再查查看?还有,出外做出生意时落脚在何处?有没有其他人看到他悄悄一个人先离开了?”
“对呀,就是这么办。”浅夏笑拍聂其仰肩。
“嗯。可是,该从哪里入手呢?”
顾令娴也睁大眼看着浅夏。
“坐在这里纸上谈兵肯定不行。得去一趟下河县。”浅夏严肃指出。
聂其仰频频点头:“没错。”随后又问:“然后呢?”
“想办法看到案卷呀。再去跟牢犯对质一番,划出疑点,一一解开不就知道是不是冤案喽。”
聂其仰想了想,认同:“嗯。有道理。不过,我得找个什么理由离开凉山呢?”
两女又同时轻笑了,浅夏好笑:“你就说去外地见友人不行吗?”
“行是行呀。不过,我祖母肯定要追问是什么样的友人,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浅夏下巴一掉:“怕你交友不慎还是怕你借机去外地捣乱?”
聂其仰叹气:“两者皆有吧。”
要是让聂老太太知道他去下河县见一个捕头。铁定是不批准的。
顾令娴忽然说:“咦,我记得下河县有座南音寺,比较出名。你可以找个借口去拜寺。”
“南音寺?供的是什么神佛呀?”
顾令娴想了想:“不是很懂。只是听过这个名。”
“可是拜寺为什么非得去南音寺不可呢?凉山观音庵不就现成的吗?”
“你笨啊。”浅夏飞他一个白眼:“遍访名寺为家里长辈延年祈福。一个观音庵怎么够?”
倒是旁边有丫头笑说:“奴婢听说下河县的南音寺供的某个天上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