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行。”浅夏想了想:“怎么做记号呢?”
骆凛拉着她,指着转角墙外那棵参天大树:“如果你出门,就在这树下画个记号。我们两才看懂的记号。”
“好呀。”浅夏凑近树下看看树皮,有些粗老了。
骆凛从袖中翻出一把不过巴掌大的袖剑:“这把小剑,很锋利。你拿着画最好记的符号。”
浅夏借着月色,抽出袖剑一看,的确光寒沁骨,是把好剑。
她试着画上一个X,问:“这个怎么样?”
“很好。很特别。”
“要不要在事成后划掉?”浅夏又拿剑涂掉了。
骆凛欣慰:“这样最好。”
“我还有一个问题?”浅夏小心求助:“如果我出不来纪府呢?”
骆凛笑摇头:“如果你在府里搞不定,又出不来,那就事情很严重了。不用你说,我会去求证多寿。”
“明白了。”
“这把剑,你随身带着。”
浅夏喜笑:“这个自然。”
“不要轻易拿出来。”
“好。”这种晚伤人的武器,浅夏也知道要收着点。别的不说,若是让纪老太太知道,搞不好会没收呢。
骆凛将她送回院子,犹豫了下,才轻声说:“你要有心理准备,很可能这么一查证,会把你拖入朝堂之争。”
“哦。”浅夏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骆凛眉头一直锁着,碍于天时地利不允许,不好详说太多,只能道别。
纪浅夏偷摸进了屋子,睡在隔间的倚樱嘴里说着梦话,一会又归入平静。
躺回床上,浅夏内心不平静。
蒋氏处处针对她真实原因不明,这个她还不是最在意的。最在意的是观间庵的作派。不是清静修行的出家人吗?怎么名堂那么多呢?难道这位妙罗师太,本身并不甘心清静一辈子?
那个阉奴是奉了皇命前来,还是别的原因?
又闪过骆凛郑重其事叮嘱的脸,浅夏眨眼不解:他不会来真的吧?自己对他是一点不动心呐。
翻来覆去睡不着,快天亮才沉沉睡去。
又天光亮被吵醒。纪浅夏脸色就黑沉臭臭的。
纪安蕾看她眼圈有黑色,关心问:“小满,你没睡好?”
“是。”
纪安蕊还笑:“四姐有心事?”
“有,烦心事。”
“哦,要不要开副安神助眠的药?”
“不要。”
纪安蕊就笑:“四姐,你能多说几个字吗?”
浅夏瞅她一眼:“我想补眠。不要打扰我,行吗?”
“……行。”纪安蕾一头黑线。
早饭后,纪安蕾去处理家事,纪安蕊去朴方堂看祖母。纪君蔓和纪吟萼也过来陪纪老太太闲话,然后有其他世交小姐下贴请她们去游玩。
只有纪浅夏真的又扑回床上好好睡觉。
一觉醒来,快正午了。
树上知了吵过不停,窗下廊前却静悄悄的。
“倚樱,偎蕉。”
“姑娘,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