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浅夏瞪视他,聂其仰为显得理直气壮,很大方的与她互视。心理素质相当过关。
好吧,纪浅夏就暂且放下这笔账。因为聂其仰的腿一直在冒血,再不包扎抢救,很可能就废了。
“你先去止血吧?这笔账我们以后再算。”
聂其仰简直要感恩戴德了!他疼的不行了,还得死杠着不认错,容易吗?身心都在煎熬!
令婆子将聂其仰送回聂府去。
顾令娴看着这一湖水叹:“这个地方不能再来了。”
“那就换一个地方。我就不信这么大的凉山还找不出第二家湖水来。”浅夏也觉得这个地方怕是不保了。
顾令娴摇头:“有倒是有,可惜没这么隐秘。”
“头疼啊!我还没学会呢?”浅夏叫苦。
“要不,再游几圈?”顾令娴提议:“我看你学的差不多了。只是熟练不够。”
“好啊。”
于是,两人根本没管聂其仰死活,继续下水。
可想而知,等待二人的是什么样的责罚。
聂府可是刑部大员,好端端的一个小公子出门前活蹦乱跳的,回来却被抬着,腿还一直流血,聂家老太太最是疼这个嫡孙。当即就大怒,追责。
这一追究就把顾令娴和纪浅夏给扯进来了。
聂老太太大怒。别的倒也罢了,怎么准亲家府纪四姑娘这么不靠谱呢?明知是亲戚,还把聂其仰害成这样?是几个意思啊?
这一状告到纪老太太跟前。纪浅夏与顾令娴戏水游玩的事暴水,免不了得了一场责罚。
不要说女子,就是少年儿郎们下水,长辈也是担惊受怕的,生怕不小心溺水。
结果就是纪浅夏被禁足了,不能踏出纪府十天之多。
“唉!真无聊!”纪浅夏在后院凉席上躺着。
姐妹们都呼朋邀伴作客或出门去了,就留着她在院子里看日光闪闪,听蝉鸣阵阵。
“四姐,我陪你吧?”纪吟萼笑嘻嘻过来找她玩。
她的丫头棉花和瓜子两个手里还托着凉沁好的西瓜和葡萄。
“你没出门吗?”浅夏讶然。
纪吟萼垂眼很不高兴:“我倒是想,没人陪我呀?”
“她们人呢?”
“大姐和五姐去德山县采办去了。三姐去看她那班闺中手帕交了。都没邀上我。”纪吟萼很是忿忿。
浅夏笑了,问:“怎么不陪祖母?”
“祖母在歇午觉了。”纪吟萼很沮丧,看着桌上摆的鲜果,又兴高采烈起来:“来,尝尝这个,我才从井里捞上来的。”
“谢谢哈。”纪浅夏还是承她的情。哪怕知道纪吟萼是实在没人陪才会过来找她的。
她伸手拿了一块切好的西瓜,才放到嘴边,就闻到了一股不属于西瓜的气息。
有清冷气,因为才从井里捞上来,也有清香气,因为西瓜熟透,又切,自然散发果香味。但,另有一股微辛的味道淡淡盈于纪浅夏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