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凛噎了下,继续说:“那名妇人夫家姓陈,的确是病鬼。但是,病了那么久,那妇人生活却不拮据。铺子里并没有多余的佘账。”
“娘家呢?”浅夏问。
“娘家离得远,也无力帮扶她。我怀疑有人暗助她。”
“奸夫吗?”浅夏问的直白,倒把骆凛给闹的红了红脸。
这,这怎么跟魏三娘一个调调呀?能含蓄点吗?纪四小姐,你可是未出闺阁呀,比不得魏三娘那种江湖老油条。她嘴里可是荤素不忌的。
“嗯。可能是。”
“查到是谁吗?”
“怪就怪在这里。我们旁敲侧击的打听,邻居通通不知情。也没看到有别的男子进出陈家。”
浅夏就好笑:“见鬼喽。”
骆凛无语看着她,还笑的出来?
“邻居的话可信吗?”浅夏追问一句。
骆凛一怔:“你是说,邻居作假证?”
“也不是不行呀。只要给点好处。”
“但是,邻居的说词,找不到破绽。哦,对了,这个邻居就是代这名妇人出头告官的。”
浅夏就仰头:“这么巧呀?不过呢,陈家夫人,寡妇又被无故收押。有邻居热心出头帮着申诉,好像也说得过去。”
何止说得过去,简直是仗义的典范好吧?
骆凛轻叹一声。
“那,其他邻居呢?”
“另外一户人家只有两个老人和一个幼孙,一问三不知。”
浅夏诧异:“你是说,这陈家只有两户邻居。其中一户两个老人带着一名孙辈?另外一户就是帮着出头的邻居?”
“是的。”
“查过这名邻居了吗?”
骆凛点头:“粗略查了查,这名邻居家境也极其一般,按常理是拿不出多余的银子接济陈家的。看起来他们之间并不是那种关系。”当着纪浅夏,骆凛用词还是很谨慎的。
难道真是看不下去,帮着出头?夏朝好邻居?
“那么,我说的另一个法子呢?”
骆凛一怔,失笑:“开棺验尸?不可取。”
浅夏只是看他一眼,没反驳。
这年代冒然开棺,肯定不行。
“那就只有一条,屈打成招喽。”浅夏轻描淡写:“难道没对那个妇人用刑吗?”
“倒是用过,不过她也没招。”骆凛微赧道:“因为实在没凭证,不可能用大刑。”
“说不定她就是冤枉的呢?你就那么信任丁知县的判断?”
骆凛迟疑一小会,肯定:“我信。而且据我实地查探,那名妇人,疑点众多。”
浅夏淡漠望天:“要是我的话说不定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睁算了。反正死者也是病人,早晚会死。被害人和病死也没区别。”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骆凛被她的观念给震惊了。
浅夏苦笑:“久病床前无孝子嘛。还能指望这个妇人有多大的耐心呢?又穷又病,夫家又没人,娘家无依靠。她说不定想早点另嫁他人吧?”
骆凛看着地上,冷冷:“谋害与病死有天差地别的区别。纪四姑娘,对不起,打扰到你了。告辞。”
“我,我就是随口说说。当然明白谋财害命是错误的。”浅夏讪讪:“生气了?”
骆凛拱拱手,转身欲行。
“哎,别走呀,我突然想到另外一个歪主意了。”浅夏跨到他身边。
骆凛顿了顿,还是寒着脸。
“你不是跟魏三娘很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