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却笑说:“这下可好了。夫人还犹豫什么?老太太说的对,亲上作亲,对大小姐百利无害。且堂表少爷年轻有为,早先看品行也不错。这门亲事奴婢是看好的。”
狄夫人忧的是:“镇江府,未必太远了。”
女儿嫁在京城,受了什么委屈娘家好出头。嫁得远了,有个三长两短的,鞭长莫及啊!
纪安蕾是家里长嫡女,从小也是养在夫人身边的,感情深厚。
白氏轻轻笑:“夫人,这有何难。以咱们国公府,还怕长久堂少爷一直待在镇江府吗?”
“倒也是。”狄夫人那点愁绪让她一开解,心里好受多了。
主簿嘛,任上做的好了,加上京城运作一下,升迁是不难的。
狄夫人放宽心:“晚间跟老爷再商议一下。”
长女的婚事,怎么也要听取一下保国公的意见吧?
狄夫人心里是有数了,可总得尊重下家里顶梁柱的看法。
黄昏,保国公回府进了存安阁。
花氏被贬,蒋氏又借口自罚闭门思过。陈氏那里不想去,简氏又没眼色,保国公倒是多来了几趟存安阁。至于白氏的屋子。从白氏生产之后,他就没踏进过。狄夫人亲口说过白氏身体受损,不宜陪侍。保国公也真的就没去过了。
用过晚餐后,喝茶的功夫,狄夫人便跟保国公提了纪安蕾的亲事人选。
听说选中狄家一个在镇江府当主簿的堂侄,保国公半天没言语。
狄夫人补充说:“家里来信说,侄儿还没成亲,也没定亲。前头订过,女方过世了,算命的说他不宜早娶。就一直磋跎至今。年岁与蕾儿相差却也不算大。”
“多大?”保国公问。
“虚岁十九。听闻在任上极为能干。知县很赏识他。当地有富户想结亲,他没应,只说全凭父母之命。二叔二婶最近也一直在寻谋着给他订下亲事,好等他任期满调回京城。”
保国公皱眉:“品行呢?”
狄夫人据实回:“先前在京城时,倒是很乖巧听话又懂事。只最近几年,见得少了,有没有变样,我就真不敢打包票了。”
这话说的中肯并没有夸张隐瞒。
保国公点点头:“若年岁相当,品行可靠,订下无妨。我的意思是先两家说定,等再派人去查探清楚,再正式议样如何?”
狄夫人脸色带了寒意:“老爷是不相信我们狄家?”
“不是不相信。你们终归是自己人,派人去了解,未必是原貌。还得我这里派人再去打探一番,若属实,再下定不迟。”
还是不相信狄家的消息嘛。
保国公看狄夫人垂目不语,又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到底是堂侄重要呢还是咱们蕾儿一辈子终身大事要紧?”
狄夫人轻轻叹:“好吧。就按老爷说的再派人去悄悄查访。”
“嗯。事不宜迟,我明儿就派人去,十天半月就会传信回来。”
“老爷派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