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下惊堂木,高知县厉声问:“淫僧,你可认得此物?”
高知县反正不再称呼他为高僧了。
“回大人,识得。”
“传刘木匠。”骆县尉咧嘴望着高僧狡诈一笑。
高僧惊恐的看着他,光光的脑门开始冒汗。
商捕头很快将本县的木匠带到。
刘木匠手足无措,不知为嘛传他上公堂。跪上行完礼后,听高知县指那个神龛问:“你看清,这个神龛可是你打造的?”
刘木匠觑着眼膝行过去,仔细看了看,还用手摸了摸,恭敬回:“是,大人。”
“还记得是谁托你打造的?”
“记得。便是胜善寺这位大师。”刘木匠指指一旁也被控制起来的高僧。
“你可看清了,若是欺瞒本官,板子侍候。号枷示众三日。”高知县面色严肃喝道。
“草民不敢。”刘木匠吓的一个哆嗦,俯身磕头道:“草民记得清楚。十日之前,大师先是遣了寺里小沙弥过来说要打造一个神龛。草民自然应允下来,五日后,大师亲自过来,还特意吩咐草民加料。”
“加什么料?”
刘木匠颤颤指烧的半毁的神龛道:“便是这两扇门之前,加道暗锁。从外面扣上的锁。草民当时也觉得奇怪。只是已收了订钱,便照着大师的吩咐定做了,三日前完工交货。”
“暗锁?什么样的暗锁?”高知县精神一振,他也预料到这桩案子差不多可以结尾了。
刘木匠不敢造次。
骆三公子一抬手。捕快抬着半毁的神龛近前给刘木匠辩认。
其实吧,神龛烧的也面目全非了,歪七扭八的不成样子。
但是刘木匠亲手打造的,里里外外熟悉得很,摸索了下,开头是毁了。不过,还是指出当时的暗锁何在。又讲解道:“只需暗锁一扣,里头若有人,便是出不来的……”忽然他张大嘴,后知后觉想到什么,惊慌的瞪大眼睛看向高僧。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高知县板着脸问高僧。
高僧垂头不语。
暗锁一出。他想辩,无不知从何辩起。要是没有存着谋杀之心,他打造神龛便罢了,为什么单单要加上一个暗锁从外面扣死呢?
“贫僧无话可说。”他垂头丧气,然后看向骆县尉:“敢问骆三公子,你是如何察觉出来的?贫僧自认天衣无缝,绝对不会露馅。”
骆县尉没想到他还有闲心打听这个,稍愣了愣,丢他一句:“无可奉告。”与现代外交辞令高度重合!
有动机有证物,高僧不打自招。
原来高僧聚众讲法,李家二少奶奶心最诚,死活要拜为师。一来二去,两人年纪相当,相处日久,凡心一起,便珠胎暗强了。
二少奶奶见有孕,偏丈夫出门半年,实在赖不上。只好找高僧想办法。高僧本意只是逢场作戏,见她肚子水边大,怕奸情败露污了自己的名声。想偷偷溜吧,名气又大了。天涯海角也追得上。只好出此下策哄骗二少奶奶定计巧遁。假装要升天,从暗道逃走,去外地继续放心大胆的做夫妻。
二少奶奶信以为真。她原本就抱着誓死追随的决心,自然也认为这个计策好。不但可以长相随还可以摆脱李家的束缚。就乖乖自动的进了神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