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抹着眼泪强忍着悲伤应:“回大人,虽然我女儿她……模样尽毁,可是腿骨内侧还隐约可见一块胎痣。民女认得清楚,的确是民妇之女。”
高励又看向李家的人。她们也份份作证,是二少奶奶。
询问得知,李员外这二儿媳信佛入迷。每月都要去胜善烧香拜佛。自从高僧挂单寄住以来,她可以说是心最诚,隔三岔五就去一回,还喜气洋洋的说得蒙高僧收为记名弟子。家人并不反对,还挺支持。
今早,她还焚香沐浴,说是高僧亲口许下的,佛坛讲法之时,便是她修佛成功,功成升天之时。家人感到奇怪,也没说什么,以为她就那么说说而已,没想到,转眼之间便成如此模样。
说到这里,两边女人又放声大哭。
高励看向骆县尉。
反正他觉得没问题,不像谋杀!
骆三公子无声勾勾唇,风采迷人。那两边尽哀的年青妇人偷偷看他,一时都忘了哭。
“怎么不见李员外家的二少爷?”娘子死了,这半天不露面,不正常。
员外家的人忙回:“二少爷正月去往高门县做生意,来不及赶回来。”
“这么说,李家二少爷出门在外将近半年?”骆三公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回县尉大人,是的。”
骆三公子扭头向厅外:“传稳婆。”
众人大惑不解的看着他,然后又聚焦在走进来的稳婆身上。
稳婆规规矩矩的给高知县行礼,又向县尉也施一礼,然后面无表情开口:“禀告大人,草民检查女死者,虽则烧焦,但仍可验得,她已有三个月身孕了。”
静了几秒,就像一滴水滑落油锅,旋即炸锅。
“什么?”
“你胡说!你个老婆子血口喷人。我打死你!”激动的黄氏忍不住要扑向稳婆。
厅外候命的商七带着两个捕快把她们分开。
“大人,大人啊!”黄氏哭叫着连滚带爬到高知县脚下嚷道:“大人要为民妇作主啊!我女儿死的惨,还要被泼脏水。大人要是不给一个交待,老婆子这条命也不要了。”
说完,就要往墙上撞。
又让商七给拽住了。
李家的人也炸毛叫:“怎么可能?二少爷离家五月,少奶奶这身孕从何说起?”
“是不是你们验错了?人死都死了,还要给我们李家抹黑,天啊!不活了!”
又一个撒泼打滚的。
“肃静肃静!”高知县苦于不是公堂之上,不能拍惊堂木,气的猛拍桌子。
骆县尉冷眼旁观,不意外不惊讶,习以为常似的,趁着她们哭声被镇弱一点,闲闲的加一句:“所以,我怀疑这是预谋杀人案,而不是所谓的白日飞升成仙而逝。”
“啊?”黄氏一听,鼻涕眼泪还满面的就望过来。
她家媳妇到底跟死者没血缘关系,虽然也哀哀的痛哭,还是保持了足够的镇定理智。
她最先反应过来,问:“县尉大人是说,我家小姑子是被人害死的?”
“没错。”
“谁?是那个杀千刀的害死我女儿?”黄氏这下是又气又恼又恨,跌坐地上缓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