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浅夏也没闲着,她在俯案写日记。
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就够她写满三大页了。
她是这么记录的:首先,确定了不怀好意的人是纪君蔓和纪吟萼。一个会装乖讨巧,一个是假痴真黑。好好的一场祖孙乐早会非得搞些妖蛾子出来添堵。闹心!这两人仗着老太太偏爱,就捡我这个软柿子当面给难堪做笑料,摆明就是欺负人。
嗯,原因很可能在白姨娘协助夫人管家这事上,可能威胁了她们生母的地位吧?这点先存疑,有待求证。
接下来,两位嫡小姐的态度令人捉摸不透。
不是说嫡庶誓不两立吗?嫡长姐纪安蕾似乎在护着我?为什么?是长姐的天性还是别的原因?
最后,就是那个俏丫头,听着叫多寿的。简直是另一个鸳鸯啊!她敢拦老太太的话,敢出主意,还没事人。到底什么来头?
纪浅夏咬了咬笔头,刷刷的日记上写下小标题:三问!
歪着头沉思小会,她决定这三问还是直接请教白姨娘为佳。因为偎蕉看她的眼神怪异次数有点增多,毛毛的。
初夏的早上,微风略寒,阳光在枝头跳舞,活泼灵动的洒进窗前,片片树影就在案头摇晃。
“小姐,七小姐遣了棉花姐姐过来说话。”小丫头进屋禀报。
“不见。”纪浅夏懒的跟不怀好意的人周旋。
倚樱和偎蕉对视一眼,吞吞吐吐道:“小姐,要不,隔着帘见见吧?听听七小姐带什么话过来。”
“麻烦。倚樱,你去问问有什么事?没事请回。”
“是,小姐。”倚樱领命而去。
很快,倚樱就把话带进来:“七小姐说因为一句无心之语惹的小姐被罚抄法华经,心里过意不去。特意准备了好玩的好吃的,请小姐过履园一趟,好生赔罪。”
“黄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纪浅夏决定不搭理。
倚樱吞吞口水,艰难又说:“七小姐说了,若是小姐不去,就还在生她的气。那她只好负荆来请罪。”
“我去!”纪浅夏服了这个最小的纪七小姐,亏她想的出来。这哪是请,这是逼啊。
好吧,倒要看看她搞什么鬼?
“竟然七妹妹如此盛情,实在难却,那就去吧。”
正重新换一件衣服,小丫头端着一碗药进来:“小姐,厨房才熬好的药!”
“我不是好了吗?谁熬的?”
屋里有个老成妈妈,忙上前道:“回四姑娘,是白姨娘特意吩咐老奴,说姑娘病虽好,不可掉以轻心,还得再吃上两副药,彻底好才罢。”
这是生母干得出来的事!白姨娘好歹帮着夫人管家,估计还是有点威望的。她说的话,底下人谁敢不听?
“拿过来。”偎蕉示意小丫头把药放纪浅夏手边小桌上。
纪浅夏穿好出门的衣衫,突然耸耸鼻子。
她好像闻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顺着味源,目光锁定在还飘着热气的药上。
倚樱端起来递上:“小姐,喝了好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