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嘛,他已经付了定金,按理说该他们着急才对,毕竟过了五天的时间后,定金可就打了水漂了,但奇怪就奇怪在程老板却急的不行,听八宝和小五说,程老板第三天开始每天都派人来催着要去把尾款结清。
事有反常必为妖,江沅鹤提醒汤小圆,“待会儿看的仔细些。”
汤小圆点头,怀里揣着一万一千两银子,再次来到了程家米铺。
程老板从第三天开始就有些坐立不安了,恨不得亲自去江沅鹤的家里把人给找来,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有**份,没得让江沅鹤和汤小圆看扁了。
“江老板,江夫人,你们总算是来了!”程老爷的话里已经透露了他的心事。
江沅鹤抿唇,“钱不是笔小数目,总要给我们些时间筹备,让程老板久等了,真是抱歉。”
“哪里,哪里!”程老爷笑着道:“那就把尾款给我,也好把合约签好,我也好去把地契改了。”
这么着急?汤小圆在程老板跟江沅鹤含蓄的时候,她一直在观察程老板,“钱嘛,自然是不会少的,不过我们想要再去看看屯粮。”
程老板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如常,“江夫人这是信不过我吗?我们程家在镇子上也是开了很多年铺子的,讲究的就是个诚信。”
汤小圆面上没说,但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口说无凭,她得验过祸后才知道,江沅鹤笃定了程老板会做手脚,而她也觉得程家的人很难缠,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程家一定会绝地反击的,地契这些东西他们搞不了柜,她想了想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屯粮了。
屯粮能出什么问题呢?五万五千斤,他总不会少给吧,这也太明显了。
一行几人来到粮仓,五万五千斤的粮食,都用麻袋装好,数袋子是数不过来了,而且这么多少一袋两袋很容易忽略掉,看堆的大小跟那日差不多,汤小圆看了看江沅鹤,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去把最上面的袋子搬下来。”小伙计照做了。
打开了袋口,江沅鹤的手伸入袋子里,跟那日看到的差不多。
“江老板,现在咱们可否签合约了呢?”程老板胸有成竹的道。
江沅鹤却一摆手,“不急,你们再去把最里面,最底下的那袋米给我抬出来,我要验货。”
江沅鹤说到最后的时候,视线一直落在程老板的脸上,看着他得意的脸一点点的垮下去,他就知道自己找对了。
同样是两百斤一袋的米,这次的伙计抬出来明显比上次吃力很多,打开袋子,米还是那日的米,但唯一不对的是很湿,用程老板的话说,是受潮了。
也对,前几天下了雨,受潮了也是人之常情,可粮仓的地干干的,怎么就单单的米受了潮呢?
程老板有意解释,他以为江沅鹤是开酒楼的,汤小圆一个女人家,整日的跟那些饰打交道,没想到他们夫妇俩这么贼,居然能查的出米受潮的这件事情。
江沅鹤又抽查了几袋子,粗略的估计大概有小两万斤的米受潮,程老板的脸色这下难看了。
“江老板,这米受潮了谁都不想,而且你也看到了,米可是一斤没少,不信咱们可以上称称一下。”
汤小圆气的想要开口,还用称吗?米受了潮,肯定不会少称的,不仅不会少,还会增加很多重量呢,这个道理谁不懂,原来这就是他想的招啊,不过既然已经被他们识破了,程老板却不见一丝惊讶。
“我跟程老板买的米可是五万五千斤干米啊,程老板口口声声说讲究信用,原来就是这样讲究的啊!”江沅鹤不怒反笑。
汤小圆也恨恨的瞪着程老板。
“呵呵,天有不测风云,许是那日大雨地下返潮,这个我也无能为力,我是不是该提醒江老板,咱们合约上写的是五万五千斤米,可没说干湿啊,这事儿就是算说破了天去,我们也不理亏!”程老板笑的一脸得意。
江沅鹤抬头看了看天,“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也只好毁约了。”
汤小圆难以置信的看着江沅鹤,接着又听他说道:“区区两千两,我们还赔的起,不过程老板可要想好啊!”
“圆圆咱们走吧!”汤小圆忍下怨气,凭白的就被程老头坑去了两千两银子,是不多,但谁心里都不舒服。
“江老板豪气,两千两说送就送给老夫了,哈哈……”程老爷捋着山羊胡,只觉得胸口顿时舒畅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