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被吻得有些晕眩,隔了一会儿好容易找回了理智,狠狠地推开了他。
耿醉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微微眯了眼,居高临下地看向如玉。
白皙的肌肤莹莹如玉,□□在空气中的脖子下方很好地被广陵面料所遮掩住。
而那柔软的脖颈,若是自己稍微用力,或许都能感受得到薄薄肌肤下血管的剧烈跳动。一股难以解释的冲动充盈着耿醉君的内心,那股快感和此刻无法全部拥有的沮丧,同时涌进血液里,充斥着不满的叫嚣,几乎让他无法保持一向隐藏得很好的情绪。
“你说的很对。”只是一瞬,耿醉君又回复到了之前的冷漠,凌冽的声音令人觉得更加心悸。
“看来谷下寒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一无是处,起码经由他,你能对得上这前半阙。”
如玉不喜欢他的腹诽,只是方才那一吻使她着实失神了片刻,好容易才皱起眉头抗议道:“你把师傅看成一无是处,只能表示你不如他!师傅向来能文善武,这可不只是嘴上说说!”
“他吻过你吗?”耿醉君不看她,过了半晌才似乎是漫不经心地淡着声音问道。
“什么?”如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耿醉君正过脸,用毛骨悚然的语气说道:“你听到了。”
如玉被激得涨红了脸,半晌,她正欲好好声讨一番,冷不丁地却撞见了耿醉君如匕首一般的目光。
身体僵硬了片刻,如玉提着气,好似从齿间挤出来地说道:“没有。”
耿醉君冰冷的眼神,如同冰针一样扎在她的身上。
片刻之后,他深吸一口气,带着认命的觉悟,深深地看了如玉一眼,幽暗的光芒从重瞳里射出来,几乎洞穿了她。
最终,他只从喉间浸出般地低声叹息着说道:“别怨我。”
耿醉君丢下这句话,便径直转过身子离开了‘舍南舍北’。这是头一次,他是这样迫不及待地离开她的身边,几乎是狼狈的,他扭过头匆匆而去。
如玉站在‘舍南舍北’的牌匾下,有些茫然地看着耿醉君离去的方向。
春风的动静愈来愈大,将飘落在地上的绿叶吹得翻飞不止,如玉像被惊醒了一样,眼睛猛地抽搐了一下。
脾性古怪,每当他靠近,自己浑身的寒毛都会竖立起来,如同面对着最恐怖的魔鬼,无助而彷徨。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自己为什么会在意呢?
这么一想,便到了亥时。
如老僧入定般地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这个问题好像一把找不着门锁的钥匙,胡乱碰撞,却丝毫没有目标。
如玉叹出一口气,静静地听着外头响起的梆子声。
含祯将正室的烛火差不多都灭了,只剩下一根放在角落里,从内室看去,只见着极度微弱的火花照得若干家具等影影绰绰。
“还没睡着?”
一厢寂静的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句男声,突兀地在潮湿的空气中侵袭开来。
如玉惊得身子一僵,条件反射地以最快的速度执起了枕边的‘清水白石’,迅捷地将剑身拔离剑鞘刺向那人。
“如玉,别动手,是我!”那人见此,慌忙压低着声音说道。
如玉一愣,试探着轻声问:“二师兄?”
那人松了一口气,脚步无声地走近了两步,月光这时正好挥洒到了他的脸上,黑夜中赫然走出了一位俊秀少年。
月白色长衫,颀长的身形刚刚正好,脑后的发丝简单地用黑绳绑了起来。他有着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不甚浓密却纤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地格外惹人注意,嘴边挂着的笑意奇异地糅合了他身上带有的冷冽杀气。
“二师兄!真的是二师兄!”如玉猛地站起来,赤着脚朝着颜如何走去,满脸惊喜。
还没走两步,那道身影已经抢先一步扑了过来,执起如玉的手哈哈笑道:“真不容易,总算让我见着你了!”
“二师兄不是在出任务吗?”如玉笑着任由他拉着手,无奈地摇头:“莫不是又是在任务中偷溜出来了?”
颜如何兴奋地笑骂道:“胡说八道!我的玩性难道那么大,大得让你这样看?”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教里哪个兄弟姐妹不知道二弟子颜如何是怎样的人?还用得着我睁眼去看?对了,你这样突然来找我,可是哪里出了问题?你的任务完成得如何了?”
“嗨!那任务算得了什么,左右只不过是多花了时间结交一些人脉,打听出来一些线索也就能交差了,我前几日刚回教,就听说你接了任务到这儿来了,教主命我来看看情况。一切可都还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