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再这么胡闹,休要怪我不给你面子!你——”
“咻——”
是的,一切都是这么突然。
冷清绝“你”字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叶屠苏已经机智地扯着苏浅,使了轻功跃过了倚栏院的围墙。要说这番绝对不是因为叶屠苏的脑子忽然灵光了,而是千百万次血泪史中,叶屠苏摸索出的经验。冷清绝喜欢教训她,而且一般教训起来,没有个一时半刻是打不住的,于是几次三番,叶屠苏就得出了“要赢必先跑”的真谛。无奈这样的绝技,实在不能常用,于是叶屠苏就使劲憋着,能打绝对不跑,这才给今天创造了机会。说起来,叶大教主若真和冷护法认认真真打起来,那三天三夜都是分不出胜负的,如今叶屠苏还带着苏浅这个拖油瓶,真打起来,她是占不了半点便宜的。
此时绝技不出,更待何时?
叶屠苏拉着苏浅马不停蹄地跑出一条街,却忽然顿了顿,又从另一条街绕了回来。苏浅边喘着粗气,边也赞叹着这女子倒是不笨,还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知叶屠苏一本正经地丢出一句话,差点把本来就上气不接下气的苏浅哽地一口气呜呼过去。
“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来枕头下面李公子送的金坠子没拿,咱们以后跑路还得靠它换银子呢!”
这次跑路,叶屠苏是卯足吃奶的劲了。苏浅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人就已经站在了叶屠苏的屋子里。叶屠苏撇下苏浅,手脚并用掀了被子枕头,待将那金坠子藏进怀里,这才转过身来,一脸狗腿地瞧着面色不善的苏浅:“咱们……接着跑?”
终于腾出手来的苏浅披上了早已干透的外袍,一屁股坐了下来,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要跑你自己跑,本公子为何要同你一起跑?”
不知道为什么,叶屠苏就是莫名地觉得苏浅的问题问的很妙,憋红了脸方才憋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不能说服的答案:“因为……你在他们眼里已经被当作了……奸/夫?”
正在理头发的苏浅听到这两个字手一抖,生生扯下来两根青丝:“刚刚那个你是相公?”待问完忽然又觉得不妥,这么问,倒像是坐实了他“奸/夫”的名声,又改口道:“不管怎么说,我与他们无冤无仇,他们终究不会拿我怎么样,倒是姑娘,不想跟他们回去还是快些跑吧。”
“我……”
就在叶屠苏脑子飞快运转琢磨着如何将美人骗走的时候,窗外却传来两人的声音。
“冷护法都追出去了,怎么还留怎么两个人在这儿。”
“还不是怕教主又折回来!”
“哈哈哈,教主怎么可能折回来?教主那么笨,肯定拼了命朝外面跑!”
“你以为冷护法没想到啊,你没看到冷护法都追出去了就留了咱们两个呆在这儿么?”
“冷护法就是聪明,教主哪里逃得出冷护法的掌心?要我说,教主就应该早些从了冷护法,免得出来摧残良家少年……”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远,屋子里的空气越来越冷。
“喀喀——”
“啪——”
“嘶啦——”
这上面的三声,分别是叶屠苏捏拳头的声音、叶屠苏拍碎桌子的声音和叶屠苏扯烂纱帐的声音。当然,如果可能的话,叶屠苏更加希望她弄烂的是外面两个混蛋的头,而不是这些无辜的物件。
刚刚的对话信息量太大,苏浅想问,却在叶屠苏一番作为之后,勉强将问题又吞了回去。
当叶屠苏黑着脸,阴森森地看向苏浅的时候,苏浅不知道为何大脑一片空白,牵着叶屠苏的手就将她乖乖带回了雅阁。直到站在雅阁门口,苏浅的大脑才终于恢复了运作,想甩开叶屠苏,却又来不及。里面久久等不来苏浅的四人听到外面的动静,早就迫不及待推了门,好将苏浅迎进去。谁知四人瞥见苏浅身旁一身亵衣凌乱的娇媚女子时,皆是一愣,好在几秒钟后,又递来一串“我们懂的”的暧昧眼神,便也没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