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容神情一征,眼神里甚至闪过了一丝恼怒,显然王紫的话令敏感的她感到了一丝羞辱。她的事情不想任何人去管。然而这怒气也是一闪而过,她也是知好歹的人,知道王紫的话并没它意,不过是自己对任何人说到这个话题都很反感罢了。
她低着头,犹豫着,然后轻轻点点头,却没敢抬眼去看她。
王紫望着她没说话。王容不像这个时代的闺阁女子,反倒有些像现代的那些到了叛逆期的孩子,越是拘着她,她就越是反抗,越是想要得到。她知道三夫人这样的做法其实是个最不能解决问题的下下策,然而对于王容的性子来说,却也好像没有别的办法了,她不听人劝,也不想与人谈论此事,她知道自己的做法是与世俗相违的,却还是无法控制自己,人生最难做到的就是对自己欲望的自制力了。
王紫很为难。她不想帮她这个忙,但显然王容不会因此就算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先顺着她的心意,再进行慢慢的劝导与开解。
“七姐姐……”王容轻咬着唇,眼眶也有些微红。
王紫叹了口气,想了一想,道:“如果你同意我跟你一起去,我可以去跟三伯母说,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能闹事。”
王容看着她,差点哭了出来,连忙点头道:“我不会闹事的,我只想见见他。”她眼眶瞬时红了,无法抑制的情感却还是强自抑制着。
涵江边上,依然还是游人如织,江中船只来来往往,王容坐在马车上,掀起帘子往外瞧,然后看着一处地方眼眶含泪地凝望着,“停车。”她轻声道。
她的丫环连忙叫停了车夫,然后下了车去,王容看着王紫,欲言又止,王紫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道:“那我在马车上等你。”王容低着头没说话,转身扶着丫头的手下了车去。
王紫在马车上和春水无言相对,春水显然很是担忧不安,王紫心里也很不安稳。坐了半晌,她掀开帘子去瞧,只见王容和那个白衣公子正在亭子里不知说些什么,白衣公子站了起来,王紫这是第一次见到他的容貌,不禁微微惊讶,那气质与容貌竟然比之司马言非也似毫不逊色,不禁叹息一声,难怪王容会这般难以放手,若是真动了情,又如何能够轻易忘记这般人物?
“姑娘,我们这样帮十姑娘不是个办法,该怎么办?”春水也瞧见了那人的容貌,担忧地道。
“唯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我不赞成三伯母那样像拘禁的做法,可是王容这般,我也很担忧。”她看着那人,皱眉道:“只是我很奇怪三伯母为何这般反对,这个男子到底是什么人?”
“姑娘为何不去问四姑娘?四姑娘一定知道。”
王紫皱眉,问王诗不是不可以,可是这么一问,那王诗也就知道王容私底下去见过这人的事情了,这到底是王容的私事,而且若是叫三伯母知道了,对王容想必会采取更激烈的措施。
两人在马车上等着,忽然马车车壁响了一下,然后那定毅侯府的大公子周明涛忽然就出现在眼前,周明涛看着王紫,笑道:“王姑娘好巧,今日怎么有雅致来涵江游玩?”
王紫对这周明涛的印象不太好,并不想与他过多接触,只是王家到底与定毅侯府是姻亲,因此神色冷淡打了一声招呼:“周公子。”便不欲再理会。
周明涛见她神色清冷,清秀的容貌亦添了几分动人之处,更来了兴趣,并不骑马走开,他想了一想,又笑道:“王姑娘要不要去游船?今日侯府也租了船只出游,妹妹们都在里头玩呢,你也一起去?”
王紫看着他,她不知道周明涛到底是有什么想法,只是两次都这般奇奇怪怪地与她说话,总会令人有些不舒服的,她没再说话,将车帘放下,春水也皱眉表示反感。
而周明涛在外头冷笑一声,心里想着些什么,却又故意撩开帘子,王紫并没回头,他笑道:“王姑娘,我是真心要请你与我家的妹妹去游船的,你知道的,上回老夫人大寿,大家都有些不愉快,我是想着咱们都是亲戚,理应互相扶持帮助,这般僵着也不太好,毕竟你的二姐姐嫁到我们府里,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般也怪尴尬。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你了,可我是一片好心,你可别见怪。”他说着便当真放下车帘,骑着马慢慢回到他的同伴中去。
王紫掀帘去看,却发现周明涛的一行人里,司马言非也在里头,恰巧司马言非调转马头,视线也瞧她这边看过来,他望着她,然后清淡地露出了一丝微笑,方才策马赶上前面的一群人。
王紫想起董华余,而对司马言非的印象也不坏,不禁有些疑虑,那周明涛能和司马言非走得这般近,到底是不是自己多疑了?
王容过了一会儿也回来了,她的心情显然比刚来时好多了,见了王紫,也难免有些露出羞郝之态。
王紫想了一会儿,沉吟着试问道:“那个男子是什么人?我见他身边有护卫,好像身份不像个普通人。”与其去问王诗,还不如问王容,这般也不至于去担忧会生出什么麻烦来,当然了,王容也未必会肯告诉她。
果然王容有些紧张,神色露出挣扎,她思虑了半晌,也许觉得这也是瞒不了王紫的,因此低着声道:“他是荣亲王府的世子。”
话音刚落,王紫不禁也有些惊讶,而春水更是瞪大了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王紫心想,难怪三伯母会如此激烈反对,上回就因为卷进了那首为荣亲王打抱不平的诗里,王宁啷铛入狱,幸好是有惊无险,而王容这事情,那不是比王宁的事情更难令人接受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