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桓听他说话不俗,而又对自己的行为肯定支持,心中顿时便是一震,性情相投之人,初相遇便是会有如相识已久,他道:“世子过誉了,郗桓只是清高,不愿轻易低头罢了,这种性子,也许考科举未必是件好事。”
三人在桃林里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已是中午了,晏庭钧便提议三人一块去斜月楼里吃饭,郗桓本是打算出门去普觉寺里看望父亲的,听他一说,便是笑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推辞了,只是吃过饭后,我还要去寺里看望父亲,就不能相陪了,世子别见怪。”
晏庭钧刚才已听范晋杼说过一些,因此此时听了,便是沉吟道:“听说你的父亲病了,寄宿在寺里,我父亲的恩师是名士宗匠老先生,他医术高明,且最喜学子做学问,我可以请宗老先生去与你父亲诊治,不知你觉得如何?”
此话刚落,郗桓便是呆若目鸡。他又如何不知宗匠老先生的名声?又如何不知宗匠老先生医术高明,连御医都要亲自去请教医术的人,还能如何?他内心激动,眼里也不禁有些湿润,他就只剩父亲一个亲人了,父亲的病是他心里最担忧的事情,因此对着晏庭钧便是一拱手,郑重诚意地道:“如此便麻烦世子和宗老先生了。”
范晋杼也是听得一呆,虽然他和世子做了朋友,但却从不敢提出要去拜会宗老先生这种要求,而晏庭钧才和郗桓认识不到一个时辰,却是亲自提出要帮忙请宗老先生去给郗桓的父亲诊病,这郗桓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罢?他神色有微微黯色之色,心想郗桓的才华与为人,就是自己也是敬佩的,他能有此际遇,也是命中所定,他又如何能有这种嫉妒心理呢?因此一笑,三人便是出了桃林,准备去斜月楼吃饭。
而另一边,王儒见王紫竟是女扮男装,那自然也就能猜出她身边的几个所谓“贵公子”也就不是什么男儿了,他顿时又是气又是无可奈何,回头便是与他的同伴们说了几句,他的同伴刚才听了那些话,自是也是生了怒气的,也不知王儒说了什么,那几人方才作罢走了。
王紫知道王儒定是有事情要问他的,因此便是走了过去,王儒瞪着她拉了她一把,道:“你真大胆,女扮男装到书院,还口出狂言,怎么回事?”
王儒在她面前一向是温温和和的,有时还要赔着笑脸求她支个法子帮他解决烦恼,这么生气的表情,还真是头一回了,可见他是有多生气。
王紫心里对捉弄他也有些悔意,听了这训斥的话难免也有些悻悻,道:“我就是对哥哥读书的地方有些好奇,不知书院是什么模样的罢了,刚好郡主下了贴子邀我,我也没什么理由不出去,刚才我是想叫哥哥的,可见哥哥的模样,便是想起了哥哥每每提到亲事便是一副哀声叹气、回避不及的表情,我觉得好笑,想看看哥哥如果知道她们都是女子会怎么样罢了,周姑娘的话,你也别生气,她就是无心一说的。”
王儒听得好笑又好气,自己的妹妹刚才纵容她们捉弄自己,竟是因为想看自己回头知道她们都是姑娘家的尴尬模样,这也实在是……他看了看那几人,道:“这三人都是什么人呀?红色衣裳的是永安王府的郡主吗?”真是好命呀,居然还能得到郡主的贴子同来书院捣乱,能一同捣乱,这交情也不浅了。
王紫抿嘴一笑,看着王儒略有些羡慕的眼神,便是知他为对能挤进上层圈子混这事还是挺在意的,“红色衣裳的清然郡主,白衣的是上回在园春楼与宗老先生讲过课的沈姑娘,宝蓝色的刚是定毅侯府交给宗老先生抚养的那个姑娘周姑娘。”
王儒听得呆呆的,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天呀,都是这些难得一见的人物,“难怪她会说出这种狂言来,我要也是和宗老先生永安王府有交情,我也敢随意说出这种口出狂言的话来!太羡慕了!”他喃喃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