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王府里,晏清然正在自己房间躺着看书,她日子过得太舒坦,因此觉得时日太漫长而人生却须尽欢,此时手中看得入神的书便是跟宗老先生借来的他亲自著写的关于晏朝各地的风土人情的书,好将来有一日有机会出门历练一番时能够有用“武”之地。正看得津津有味呢,晏庭钧却是寂静无声地走了进来,一把伸手拿过她的书,随意扫了两眼,然后好奇地笑道:“你这丫头,怎么喜欢上看这样的书了?怎么,你是想跟着师公出门游历不成?”他边说边随意拉了一把放在床边的杌子来坐。
晏清然被他这么一笑,可不就是正说中心思吗?因此坐了起来,看着他哀叹了一声,眼神可怜兮兮地道:“我就是想出去游历,也得让爹和娘同意才成呀!哥哥,你要不帮我在娘面前说两句好话?”她嘻嘻地笑,眼里闪过了聪慧的狡黠。
晏庭钧没好气地看她一眼,又见她确实憋闷坏了,便笑道:“师公也还没说何时会走呢?你急什么?况且你找我去说好话,还不如去求师公到爹那儿说一句呢,师公一句话不顶我百倍?”
晏清然恍然,双手一拍,高兴地笑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真是太笨了!我只想着娘是不会同意的,所以就一直不敢跟你们提起这个想法,经你这么一说,果然有理,师公若是能出面,那这事也就有一半成了!太好了!哥哥,你真聪明!”她说话不忘给晏庭钧戴高帽子,再有他多说两句好话,那这事情不是有七八分把握了吗?
“真是个小姑娘的心思,你既然有想法,何必怕娘答不答应?说出来对你也没损失,娘那儿自然会斟酌,”晏庭钧笑道,“不过,我还有一个办法能让娘同意。”他眼里也闪了一丝捉弄的意味。
晏清然虽然知道他必是又要捉弄自己,惹自己问他,只是好奇是什么法子,因此笑道:“那你说来听听,我也斟酌斟酌。”
“就是我和你同去,娘也就没有不放心的了。”
晏清然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失望地撅嘴道:“那还不如不提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娘一门心思要给你相看姑娘,让你早日成亲呢。你若这么一说,娘岂不更加不会同意?可别还连累了我也没了这一半的机会了。”
晏庭钧听了便是抬手将书一敲她的头,又气又笑道:“这话怎么说的?要娶当然是娶自己喜欢的人了,这种事情是急得来的吗?何况谢琅能出去游历四年,增长见闻,我怎么不可以?”他轻挑眉毛,“再说了,我还没打算这么早就成亲呢,突然多了个人在身边,也怪怪的。”他说着便是皱眉,说出这句话也不知怎么就觉得迟疑,不以从前肯定确定。
晏清然听了,伸手将书夺了回来,挑眉笑道:“谁让你是永安王府的世子?娘的儿子?娘可不是镇国公老夫人,诸事不管,由着谢琅哥哥天生天养,你的亲事,现在在娘心里就是头等大事,你若是想借着游历逃避亲事,我保证娘跟你没完!”这话刚落,两人便是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