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是姓糜的以为自己对他有意,拿贴身衣裳给他包扎伤口。大约是那种“你是个好人”的话太难听,因此他便要结兄妹,如此便拒绝得没那么难看了。
卫小歌忍不住为天下的干哥哥干妹妹们,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泪。话说,到底是“你是个好人”更让人难堪,还是干哥干妹更加恶心人呢?
她冲着糜红尘的矮棚白了一眼。
你真想太多了,谁对你有意呢!
随即卫小歌挠了挠头,嘿嘿笑了。
话说回来,这番误会却全是自己造成的,怨不得旁人。
她做贼心虚,心知理亏,谁叫她拿亵衣给人包扎伤口。不说这个年代的人心理上绝对难以承受,便是换到前世,也是极为不妥。虽不至于达到那个要娶了回家的程度,却也是尴尬难言。
事出无奈,其实如果长富真有柔软的尿布,她肯定贡献出来给糜红尘用。可惜,长富那娃最近虽然尿床,不过早就不包尿布了。
两人心照不宣,再没有提起这件事,只是糜红尘显得格外沉默。
寒风嗖嗖,岁月静好,一连五六天没有人打扰。
几人在小溪边住得十分安逸。平时打点猎物混口饭吃,倒也悠哉。
段氏叔侄都做得一手好饭菜,没多少食材也能翻出花样来。卫小歌却是很想念千红,她这个老妈子当得焦头烂额,此刻才晓得带着三个娃有多辛苦。
她连自己的头发都不会梳,豆儿和四丫,都是随便拿根布条绑着。过一会儿就发现布条不知去了哪里,披头散发地出现在她眼前,问过均说叫长富给扯掉了。
衣裳穿半天就脏得不能看了,并且随时会有突发情况,孩子摔倒哭闹,吃饭将碗给碰掉了,胸前洒一堆油腻腻的野兽肉。
之前怎么见千红没这么困扰,难道是她真的百事不管,全推给别人了。
卫小歌逐渐在崩溃之中。
照顾小孩的生涯,极其混乱。
忙忙碌碌的,最开始两天她还忐忑不安,也许突如其来就被抹杀了。结果丁土好似吊胃口似的,左等右等也没拉她进那个小房间。
一时间,倒是有点得过且过,刻意去忘记这回事。
比卫小歌更崩溃的是糜红尘。
他只想能早早起身,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这群乱七八糟的人。
事与愿违,这次受的伤可以算是前所未有,即使一直以自身真气疗伤,效果非常缓慢。
两败俱伤的打法,对他来说,非常吃亏。修炼的时日虽然不算短,十岁那年被收罗,进入紫薇星的某个训练之所,却已经过了拥有先天之气的七岁之龄。
幸亏天资卓越,已经摸到内窍期的门槛。可是没有步入内窍期,身体强度不佳。即使在敏捷和对敌经验上,远胜那高大僧人,然而对方天生力大,彻底不能近身。最后迫不得已,冒死卖了个破绽,拼将一条命挨了一掌,趁着那僧人空门大露,这才一举成功杀了对方。
此刻的糜红尘,绝对是悔不当初!
关他什么事,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拼命?
这天刚吃完饭没多久,糜红尘正要开始调息,便听到外间有些喧哗之声,由远及近。眯着眼凝神仔细听了听,他心下大骇,足足有几十匹马,至少有三五十人。
其中竟然不乏脚步稳健之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