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谨枭捏了她身上的软肉一把,“你可真毒,下半辈子想守活寡还是怎么着?”
“嗤,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还少不成?”
男人捏着她的后颈微微用力,冷沉的寒眸冷妄而张狂,“你试试?丫的,找一个,爷废一个!”
两人腻腻歪歪了半天,男人亲昵地搂着她,一直让她坐在腿上,也不松手,骨节分明的大手把玩着她素白细长的手指,“妮妮,话说,那小妖孽最喜欢什么?”
这老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得想办法哄好了才成。
“最喜欢的人是帅哥,最喜欢吃的是哈根达斯,最喜欢玩的是能挑战智商的,最喜欢整的是得罪她的人和看不顺眼的人,目前,你正处于她看不顺眼这一行列,还有,只要她坚持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另外你也别小瞧她的能力,所以,让你妹子乖乖道歉吧!”
最后一句话,颜妮语气听着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小洁儿那孩子,年纪是小,但她有颗玲珑心,心思敏感不输于成年人,有时候她都觉得,那妮子聪慧敏感得不似常人。
当那晚她抱着她说,“小妈咪,我不让任何人欺负你”的时候,她便知道,其实她最介意的是盛谨萱盛气凌人的态度和她那句“盛家大门不是谁都能进”。
她这是在为她,所以,她所做的一切,她保持着听之任之的态度。
盛谨枭头疼,也觉得有点儿小题大做了,“小萱飞米兰了,而且你让她跟个小屁孩道歉,她那性子,你觉得可能?”
颜妮淡漠的勾了勾唇,她没再说话,转眼看着车窗外一晃而过的街景。
小妖孽不好哄,枭爷的日子依旧苦逼着。
这天,当他花两晚上的时间,红着眼胡子拉碴地拿着那块已经帮她恢复原状的模型拼图给她,又带着她将整个京城玩了个遍,好吃好喝好玩地供着哄着,小家伙总算是给他一个笑脸了。
“老帅哥,我可告诉你,以后你家那猪妹妹要是敢欺负我小妈咪,我让孟小裸揍她满地找牙,她可是得过武术大赛冠军奖的哦!”
小洁儿嘴里塞着哈根达斯,还不忘出声警告。
盛谨枭嘴角抽了抽,那妮子的后援团队可真心强啊!
一个鬼灵精的难缠小妖孽,还一个武术冠军,他怎么感觉自个儿头顶黑压压地一片?
不过,这小丫头可真暖心,也难怪颜妮宠着纵着。
当天晚上,小家伙终于乖乖儿地去跟简雪旸睡了,盛谨枭也终于不用委屈地窝在客厅那张小沙发上了,不过,小家伙无论他怎么哄,硬是不肯去别墅住了。
说什么金窝银窝,不如自个儿的狗窝,至少她们的地盘,她们做主!
颜妮是谁他们怎么闹,她依旧上她的班,摄摄影,偶尔参加同事的聚会什么的,日子平淡安好,尽管有时候还是会被光头佬穿小鞋,但都在她能忍受的范围之内。
至少那些魑魅魍魉没再出现。
十二月八号,一张请帖打破了她短暂地平静。
夜浓如墨,窗外,冷冽的寒风肆虐着,如一只凶猛的怪兽,嘶吼嚎叫。
颜妮紧闭的眸子猛地睁开,整个人如触电一般,从床上弹坐而起,她喘息着,额角布满了汗珠,胸脯因为剧烈的喘息而一凸一凸的。
“做噩梦了?”
男人拧开床头灯,见她满头大汗的,心里微微抽紧。
他掀开被子起床帮她倒了杯水,又拧了热毛巾帮她擦了擦身上的汗。
颜妮情绪稍稍平复,她转身搂着男人精壮的腰肢,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耳朵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难得的小女人温顺姿态,让盛谨枭心下柔软,宽厚的大掌轻拍着她的背脊,他记得以前,她是最喜欢听着他心跳入眠的,这样的情景,让他觉得时光回到了那一年,那一夏。
“你爱我吗?”
幽幽的语气从胸膛出传来,颜妮再一次不厌其烦地问到这个话题,似乎纠结着那个答案。
盛谨枭搂紧了她,让她的耳朵聆听着他的心跳,“你感觉不到?”
颜妮勾了勾唇,笑容美艳,她翻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媚眸漾着迷离的水色,她微微俯下身子,唇有意无意地去触碰他的,“我要你说!”
盛谨枭没说,直接翻转过身子,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他不是个善于儿女情长的男人,也说不来那些肉麻兮兮的甜言蜜语,在他看来,自己的女人,给她最好的一切,宠着她,纵着她,护着她,便是最好表达爱的方式。
狂狷的吻,灼热的温度,霸道的阳刚的气息侵袭着她的感官,炙热的温度熨烫着她冰冷的身子,只是,心底那处黑暗的冰冷地带,却是怎么也照不进阳光,触不到温暖。
颜妮搂着他,紧紧地搂着,她主动去亲吻,主动去迎合……
无关情爱,只因她贪恋那股炙热,抱着他,至少她身子能不那么冷。
十二月十号,齐家老爷子寿辰,齐家一向张扬铺张,如此吉日,当然是一番大肆操办。
颜妮下了班刚走出医院大门,就有人上前,“小姐,少爷让我们来接你过去!”
颜妮没说话,跟他们上了车。
依旧是那家酒店,那间总统套房,颜妮进去,男人双手插在裤兜里,正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犹如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底下的一切。
段云桀回过身子,清隽的脸庞笑容淡漠,他指了指床上的精美了盒子,“衣服换上,将自个儿收拾好!”
抬手看了眼腕表,“你有十分钟时间!”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
段云桀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神色也不见不耐烦,他抬眸看着依旧对镜细细描妆的女人,突然就笑了,起身靠近她耳边,低语,“颜妮,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美,美得令人想要收藏起来?”
颜妮手中描眉的动作不见丝毫停顿。
段云桀深深看着她的眼,似乎想要透过那双眼,看进她的心底,然而,上面像是笼罩了一层迷雾般,他看不清。
齐喻枫说她记忆不全,是真的不全,还是不愿意记起?应或是……
段云桀眼底透着深思。
颜妮收起化妆品,起身,“好了!”
段云桀看了眼手表,十分钟硬是被她磨蹭到半个小时,“我们迟到了!”
果然,等他们抵达齐家的时候,里面寿宴已经开始。
段云桀手臂张开,去搂她的腰,颜妮身子侧了侧,男人淡漠一笑,手臂突地一个用力,那阴狠的力道,几乎折断她的细细的腰肢。
宴会是在齐家大厅举行的,里面灯火辉煌,衣香鬓影,到处贴着喜庆的‘寿’字,前来的宾客很多,以齐家在京城的地位,那些宾客们,各个的身份自是不凡。
段云桀和颜妮两人,是生面孔,不,某些人眼尖的人还是认出颜妮的,毕竟盛家二少谨伟曾经闹了那么一出。
只是这会儿她陪在一个陌生男人身边,以如此亲昵的姿态,这样的情况,倒是引起他人深思了。
正在招呼客人的段舒婷见他们到来,连忙迎了上来,“云桀来了!”
眼神在颜妮身上停留片刻,精明的美目微闪,“倒是没想到你们两个一起来!”
段云桀冷淡地笑了笑,“以后这种事儿多着,我得让她习惯习惯!”
段舒婷笑着,“来吧,见见老爷子!”
“爸,这是我大哥的儿子,云桀,这是我三哥的养女,颜妮!”
段舒婷穿着一款修身的紫色旗袍,肩上披着白色的貂毛披肩,华贵端庄,高雅大方。
齐敬仁正在和几个老友闲聊,听闻她的话,他回头,冲段云桀笑了笑,“早就听说亲家有个好孙子,今儿个一见,果真是一表人才,器宇不凡!”
段云桀客套地笑着,“老爷子谬赞了,我爷爷这些年他身子骨不好,不能特意前来帮您贺寿,今儿我这个做孙子的代他老人家跟您问声好,祝你身强体健,福禄安康!”
“哈哈……好,好!”
齐敬仁爽朗地大笑,一连两句“好”,惹来其他宾客的侧目。
他眼神转向颜妮,精锐的老眸微闪,“颜丫头是吧,虽然没见过面,但也不算陌生,齐飞那小子混,有什么不愉快,今个儿就一笔勾销,说到底大家都是一家人!”
颜妮笑,此时她没有戴眼镜,那双桃花眼眯成月牙状,眼底像是桃花纷飞,这一笑可谓是百媚横生。
然而,从那张红唇里吐出来的话语,却是毫不留面子,“抱歉,齐老先生,我既不姓段,也不姓齐,扯不到一家人去!”
段云桀搂着她的手臂猛地收紧,皮笑肉不笑地咬牙道:“想砸场子?”
“我实事求是!”
两人轻声交流着,而对面,齐敬仁脸上的笑容挂不住,段舒婷脸色气的发青,不过仍是努力维持着笑容,“颜妮啊,瞧你这话说的,你虽然不姓段,可好歹段家养了你多年,这做人啊,得知恩!”
颜妮笑了笑,她突然凑近她耳边,低语,“你所谓的知恩是什么?段家同样养了你多年,所以,你害死自个儿嫂嫂,跟自己的哥哥搞在一起?还有,姑姑,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段舒婷脚步连连后退,那脸色煞白煞白的,她惊恐地看着她,“你……你……”
“舒婷!”
齐敬仁沉声呵斥,段舒婷回神,她勉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不再去看颜妮,冲段云桀道:“云桀,你第一次来,我让喻枫带你四处逛逛,今儿晚上,就歇这里吧!”
说话间,齐喻枫正端着酒杯往这边走来,“来了也不说声,走,这里是他们老家伙的地盘,我们去一边聊聊。”
二楼隐秘的一隅,一双满是怨毒的眸子,冷冷地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底尽是恨色。
她转身,从暗影处出来,那张脸暴露在灯光下。
乍看之下,赫然跟颜妮长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