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儿……”

颜非咬着嘴唇，品味鲜血的酸涩，他目光变得有些呆滞，他知道，碧儿死了……他不知道自己对她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不知道是喜欢还是单纯的喜欢，亦或者是类似于亲情的感情。

但是，他知道，他很早之前便知道，碧儿是喜欢他的。他享受这种感觉，但灵魂深处，仿佛把自己送给了另一个人。一个从未蒙面的女子，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模样，更不知道她是正是邪。只是在感觉里，有这么一个人。那是心里的暗示。

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无论碧儿还是他，对对方的感情，都已是深刻。

“走！别回头！”

清风轻声说道，忽然间，他一把将颜非抓了过来，用严厉的语气说道：“她死了！没有意义了！不要忘了，她以及他们甚至还有将来的一些人，他们为你而死！你要活着，否则，一切都将是无用功！”

身后，所有的一切，都崩溃了，什么也没有剩下。他们没有被淹没在时空碎片里，但是他们的心，无疑是空落落的。

“都是为了我？”颜非苦涩无比，他想活着，比起谁都要想。也或者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要死去，但是他却不想这般。

渐渐的，崩碎的空间化去，留下的只是一片荒芜，到处的断壁残垣，黄沙漫天。正如那一天，无殇让他看到的。

“一切都是虚幻的！”颜非突然笑了起来，仰天狂笑，笑得涕泗横流，悲哀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这也让清风老道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感觉突然悟到了什么，就连元婴的壁障也松动了不少，回去要闭关了……

“我们走吧！”清风道。

突然，他的话音刚落之际，又是一阵天地振动，黄沙漫天，几乎要将两人活埋。

“是楠叔……”

一道人影从天空而降，狠狠砸在了地上。此人生命垂危，就连身上的铠甲，也尽数都碎了。

“天帝陛下，我……很快就能去追随您了……”

点点微光仿佛尘沙散去，他的身体也一丝一丝消散了，化成了流沙，他彻底消失时，含有深意的看了颜非一眼，来不及交代什么就要化成虚无。

颜非只看到了他的手指向了东方，颜非明白，他是要自己向南走。

“就连您，也离开我了吗……”颜非已经没有了眼泪，表现的很默然，他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动作略微有些僵硬。清风亦是黯然无语，他看着颜非的背影，却感到了一丝悲凉，一丝沧桑。

楠叔与颜非的感情他是知道的，几乎是楠叔一手将颜非带起来，并且为他的一切默默支持。

今日的一切，对这个还未曾度过成人礼的孩子，打击太大了！那道瘦弱的身影或者已经到达了极限，何时爆发只是缺少一个契机。

颜非沉默的拾起楠叔已经断掉的战剑，终于忍住泪水没有落下。他曾说过，男子汉是不应该哭的。流血流汗不流泪！

见到颜非拖着重剑，朝东方走去。清风一个闪身，跟了上来，他先是看了暗淡无光的断剑，又看向了颜非。清风叹了一口气，取出了一个青黑色的古朴戒指，递给颜非。

“空间戒指，带着吧！”

他拥有这个宝葫芦，自然是用不到空间戒指了。

而颜非更是没有心情去客气了，当即接过戒指带在了手上，同时将断剑放进了戒指。

……

“无殇，对不起……”

“我不该……”

上清门中，紫云峰上，一个白衣女子突然睁开了眼睛，眼中泪水却以蓄满。但是醒来的她却是一脸茫然，又流泪了，又是那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