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道门有句话叫,至刚易折,上善若水。”安意如道:“说的是做人做事如果过于刚强就容易得罪人,受到伤害,应用到拳法养生领域里也很适用,你身上的病就是因为过于追求强硬,练功过度造成了经络损伤......”
“胡说!”喜怒比道:“我们高棉拳也有师门秘传的药方,专门医治这种损耗的。”
“你那些方子是用来强筋壮骨,恢复筋肉疲劳损伤的,跟经络和气脉没有多大关系。”安意如解释道:“你的伤在脑部中枢区域,是那里的经络受损,导致元炁供应不足引起的,经络学在西方医学领域里刚刚得到承认,但与之相关的检测设备目前只有合众国才有,你所谓的常规检查手段是查不出来的。”
“医院的设备查不出来,你的眼睛却能看出来?”喜怒比充满疑惑的看着安意如,道:“你拿什么证明?”
“就凭我刚才一出手就激发了你的病灶。”安意如道:“如果你敢给我一个机会,我还可以立即帮你平息病灶,当然,只是治标而不能治本,如果你想彻底治好,除了要相信我之外,还要靠你自己的努力才行。”
喜怒比缓缓点头,他的眉头紧锁,神情有些狰狞,似乎是在忍受某种痛苦,良久才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好,你就试一试吧。”
安意如转脸对白起说道:“去把我的针匣取来,顺便带个大碗。”
银针拿来了,安意如对一脸紧张的喜怒比说道:“老师父,你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以你此刻的状态,我要打死你也易如反掌,又何必费神用这银针来对付你。”说着,也不理疼的浑身颤抖的喜怒比如何不服气,探手按在他肩头上,竟凭着自身的体力在喜怒比惊诧的注视下,生生将他按的坐下。
“原来你才是这里体术修养最高的一位。”喜怒比惊诧于安意如的力量,他自知自己此刻的状态虽然不佳,却是全身处在紧张的状态中,力气也是最大的时候,却被安意如单手按的站立不住,想到这里,终于流露出几分钦佩叹服之意,道:“我收回刚才十拳击败你的狂言,以你的实力绝不在当年与我交手的那位太极拳高手之下。”
安意如道:“当年那人传你百养一敌算是帮了你,但也是害了你,他帮你学会了把状态调整到巅峰,在关键时刻超水平发挥的办法,但也同时消耗了你的根基元炁,当你为了练铁头功用功过度的时候,这弊端就显现出来了,那人能把太极拳的实战拳法练到与你不相伯仲的地步,体术修养绝对是在你之上的,若换做散手或者泰拳,你就不是他的对手了,这样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你的状况?我判断,他传你这个临敌诀窍,未必是安了什么好心。”
喜怒比看着安意如刺过来的银针,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安意如道:“给你放血!”一针刺入喜怒比的额头。
喜怒比感到额头一阵剧痛难忍,按捺不住发出嘶嘶的倒吸凉气声。
安意如道:“真是令人钦佩的毅力,银针刺入神庭神经密集区的痛苦,连鬼神都会颤抖,你居然能忍着不叫出声来。”
“高棉人,命贱!”喜怒比颤抖的声音说道:“比这更痛苦的都忍过来了。”
银针转动,喜怒比的表情狰狞,手攥紧成拳,似乎随时都能挥出致命一击,李牧野在一旁紧张的看着,这喜怒比的拳法已经到了拳到心到的地步,打法纯熟,肌肉记忆比脑子反应还快。这么近距离里他若突然暴起伤人,子弹也未必比他更快。
安意如神色从容,轻声道:“喜怒比,你别紧张,马上就好了。”说着,轻轻一下将银针拔出。
一股血箭飙出,喜怒比的额头不过针眼大小的窟窿竟一口气流出了满满一大碗血。
“你现在感觉如何?”
喜怒比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如炬,精气神显然跟之前不可同日而语。满脸惊讶喜悦的:“我感觉好多了,从来没有过这么轻松的感觉,以前每次头疼过后,连续几天都晕晕沉沉的,现在却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
安意如点点头,道:“你别高兴的太早,我说了这样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要想根治你的病,还得靠你自己的努力。”
“你说我这病还有根治的希望?”
“不但病可以根治,甚至你的身体状态也能恢复到四十岁之前的水准。”安意如道:“当然,这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说说看!”
安意如回眸看向李牧野,道:“他想我帮他治病,我说是有条件的......”
“我听懂了。”李牧野压抑着心中狂喜,站到喜怒比面前,用京族语说道:“东瀛人每年给你的好处,我原样不动的基础上给你加一倍,并且治好你身上的伤,我们对你的要求是,你必须拜入到真意太极道馆门下,意如代表去世的师父收你为徒,你今后算是这里的大师兄,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传授你自救的办法,怎么样,愿意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