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的野心,任何时候都应该被尊重,此事无关正邪,只关乎男人的尊严。一个野心勃勃的大魔头,你可以因为他不择手段的毒辣作为举着替天行道的旗帜杀掉他,但你不能无视他不甘人下的傲骨和追求成功的偏执。
有的人没有惊才艳艳的天赋,也没有显赫的家世,生于丛林法则横行的草莽,习惯了不择手段的生存方式,他们是枭雄,因为成长的经历决定了他们不枭就成不了雄。
李奇志曾说过,任何时代都有既得利益者,作为投胎技术不达标,又不甘于平庸者,想要在已经分好的蛋糕上切一刀,你就必须成为一个枭雄。而所谓枭雄,能低的下头,也能直得起腰,目标明确,心志坚定,原则,底线,义气一样都不少,又每一样都恰到好处。
这个度不好把握,过于不择手段,很容易走火入魔而不得人心,反之,则很难在丛林法则的世界里立足。李奇志这一生都在争这切一刀的机会,可惜时运不济,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一步走错了,步步都是错。久而久之,心情越发急躁,这个度也越来越难掌握,终于渐渐走火入魔。
秋雪花说,新天地教会的总会长就是李奇志,而老圣尊则是李奇志请回来的师父,正是那个志在一统五部虫地师门的月部虫王梁弘农。新教本来只传了李奇志精通的一些彩字门的杂戏和千门的手里活儿,那些榌虫邪术都是他传的。
除了总会长和老圣尊外,李奇志还给新教拉来三个传法大客卿,身份也不低于总会长。秋雪花也没见过这仨人的真面目,唯一知道的是李奇志向老圣尊讨了一套损人利己的养生邪术,这仨人在世俗中的身份很可能十分显赫,每次去总会都是李奇志亲自陪着,必不可少的要给他们准备十三岁左右天葵初至的处女。
李奇志的目标非常明确,无论是创立新天地教会还是加入太平会,都是为了能出人头地,施展平生报复。而他所谓的平生报复,别人不知道,李牧野这个嫡传的记名弟子却最清楚不过。李奇志这一生以卧龙凤雏自居,他最大的愿望就是保一个明主,走到那块叫天下的蛋糕前切下最大的一块去。
李牧野又问她新天地教会的总会在哪里。秋雪花忽然有些犹豫,她说李大哥的确是铸成大错难以回头,但一切恶事的始作俑者却是梁弘农那老魔头。她跟了李奇志一辈子,不想在最后时刻出卖老朋友。希望小野哥能成全她最后一点义气。说完这句话,一歪头就死了。
尨卢上师眼看秋雪花气绝身亡在面前,口中不禁发出奇怪又悲伤的呼号,那声音似人又似犬。
回京的路上,贵宾专用车厢里。
姬雪飞缠着袁泉表演戏法,恶来和白起对新加入的小白脸嗤之以鼻,在一旁摆了盘象棋对弈,俩臭棋篓子故意弄的很大声,气的姬雪飞恨不得给他们上一壶辣椒喷雾。
桌上摆着那个缴获的铁血傀儡,李牧野和老叶两个正潜心研究这稀罕玩意。旁边放着工具和拆卸下来的小零碎。哥俩显然是能拆不能装的主儿,为了把这东西恢复原样正争论的面红耳赤。
“这东西的核心原理就是热涨冷缩,机括启动,打火石点燃煤油壶里的煤油,火焰给那些掺水的石棉棒加温后,这些东西受热膨胀同时产生蒸汽,那些丝线就是控制机括门释放这些蒸汽推力的。”老叶分析的头头是道,却举着个零件迟迟不知道该装在哪里。
李牧野嗤之以鼻,道:“说就一套套的,做就举棋不定,你压根儿就把这东西的工作原理理解错了,那些石棉里头藏的是一种毒液,遇热后就会迅速膨胀挥发,产生推动力,所谓的毒针就藏在石棉的针絮里,所以才能含沙射影伤人于无形,至于头顶的天女散花,倒是有可能跟你估计的一致,这东西要说巧妙,我觉得还是这四肢连接运动的机括最巧。”
叶弘又道:“看来回去以后有必要尽快把武器研发机构建起来了,术业有专攻,咱们俩再怎么研究也不如专业人士。”
李牧野点头道:“经费有了,但人才却是最难得的,上级领导是指不上了,他不但不想给人,还惦记着咱们的经费。”说到这儿,轻轻叹了口气,道:“这朝廷鹰犬也是挺不好当的。”
恶来道:“说起这事儿来,我倒是想起咱们在俄罗斯那边见过轮胎帮的科研基地,那里倒是有几位挺不错的专家,您发句话命老崔叔带着貂熊佣兵绑几个过来不就齐活了?”
李牧野断然拒绝道:“这是挖狄安娜的墙角,绝对不能这么干,本来就已经伤了她的心,现在又跑去做这种事,她非恨死我不可。”
叶弘又呵呵笑道:“前克格勃在这方面有很多了不起的研究成果,咱要是能高薪挖几个过来,咱们研究小组绝对可以快速起到作用,为了这个,你牺牲一下色相,用一次美男计也值了。”
李牧野白了他一眼:“老不正经的,你怎么不去?”
叶弘又道:“人家俄国娘们儿就看上你了,我去也没用啊。”
李牧野神色一肃,点点头,道:“是该去看看她了。”招手唤袁泉过来把桌子收拾一下。
姬雪飞不满的:“你们俩弄乱的东西干嘛让他收拾?”
袁泉走过去一边收拾一边笑道:“没事,我不是新人嘛,多干点活儿也是应该的。”又道:“主任派尨卢上师驱狗杀了许大棒,帮我报答了欠人家的恩情,也让我知道了他的做事风格,现在我是心甘情愿加入特调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