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晚上的,她要不要走?还是敲门进去?
宁夏在门外想着,屋子里,上了药,换了衣裳的周宇鹤已经躺到了床上,听着外头那声响时,眸中一个冷笑,扬声喊道:“赤炼,进来!”
赤炼这小东西,一个门缝就能进去了;可这门栓着,宁夏却是推不开的。
瞧着宁夏一个人站在门口时,赤炼在她脸上吐着信子,就像是在说着什么,只可惜宁夏听不懂,只能瞧着它进了那屋里。
赤炼进了屋里,爬到了床上,那小脑袋在他脸上蹭着,蹭了之后,望着门,湿辘辘的双眼透着疑惑。
瞧它这样,周宇鹤伸了食指勾着它的下颚:“喝几天血就把你给勾过去了?你心疼她,自个儿去陪着她!”
拉拢着脑袋,赤炼发出一些声响来;周宇鹤闭了眼不再看它:“不怪你,你要陪她,陪着便是。”
听周宇鹤这般说,赤炼这才吐着信子又爬了出去;瞧着宁夏抱着腿坐在炉子前时,爬到她肩头,蹭着她下巴。
周宇鹤的话,她都听着了;他这么对她,她毫不意外;只是没想到赤炼竟会来陪她,倒是让她有些意外了。
想与它说会儿话,却是说不出来,只能抬手轻抚着它,算是给心理里一点安慰了。
虽然是他的赤炼,可眼下能陪她的,也只有它了。
锅放到了一旁,好在老刘劈了不少的柴火,守着炉子,倒不至于冷的发颤。
本来就脑子发晕,喝了药之后就更晕了,抱着双腿靠着墙,就这么在寒风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不好,那是必然。
天刚亮,周宇鹤开了房门,瞧着她倒在地上缩成一团时,抬脚踢了踢:“起来,做饭!”
连踢了几次,她这才迷迷糊糊的睁了眼,瞧她撑着地面坐起来时,嫌弃的说道:“自个儿去收拾干净,你手上的伤再不上药,就要废了;想上药,乖乖去做饭!”
直到那人说完抬步离去,宁夏这才听懂他的话;垂眼瞧着已经恶化的伤口,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衣裳已经在地上弄脏了,进了屋子时,见着那椅子上的衣裳,关了门便换上了。
换了衣裳,很是平静的生火烧水。
她这安安静静的不说话,赤炼有些不习惯,小脑袋往她下巴蹭着时,信子吐到她脸上。
“我没事。”
睡了一觉,虽说是能说话了,可是这声音却是嘶哑的很。
赤炼瞧着她当真没事儿时,窝在她肩头,瞧着她烧了热水洗漱。
现成的东西有白面和米,她没法子和面,只能用小半袋的米煮了白粥。
锅里头煮着白粥时,宁夏回到屋里,趴在桌上昏昏沉沉的睡着,这一睡,竟又睡了过去。
周宇鹤拿着药材回来时,就见着炉子里的火熄了,好在那白粥是煮好了。
瞧她趴在桌上睡着时,也没叫她,倒了粥,配着老刘带来的泡菜,自个儿吃着。
吃过了,将碗往那盆里头一放,又出去的;没过多久,又拿了一些药回来。
熬了药,端着进了屋子,见她还睡着,依旧是没理她,将草药放到碗中捣碎了给伤口换上,这才把那桌上的药端了几口喝下。
喝了药,那人就坐到床上打坐逼毒,宁夏这昏昏沉沉的睡着,又睡了快一个时辰,赤炼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小脑袋就往她脸上蹭着。
这不管怎么蹭,宁夏就是不醒,没办法,赤炼就跑到了周宇鹤跟前。
直到那人一口黑血吐到地上,赤炼这才敢爬到他身上;瞧着赤炼望着宁夏时,周宇鹤问道:“这么心疼她?”
赤炼呼噜了半天,周宇鹤这才说道:“她是救了我,可她也毁了我。”
若非是她,他怎会沦为质子?
赤炼闹不明白他们的恩怨,只是宁夏还趴在那儿未醒时,又呼噜了半天。
它不呼噜还好,它这一呼噜,周宇鹤就更气了:“赤炼,她不是你的女主子!是她乘人之危!占我便宜就是你女主子了?平日里白教你了?”
这话,听的赤炼拉拢着脑袋,一副受伤的模样爬到了宁夏跟前。
周宇鹤一想到赤炼给他的画面,心里头的火气又升了起来;下了床,一把拧着宁夏的领子:“别给我装死,醒醒!”
几度晃着,她还是没醒,一探手,她这身子已是烫的吓人了。
心中一沉,将人一把抱起丢到床上,把药材一股脑儿的丢到了药罐里,给她熬着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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