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西北厢这边都是清静得很,据说相府中的小姐们都在忙着准备明天去陵王府的穿戴,芙蓉阁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大概相府里只有七小姐的院子最为清闲。
陈妈妈忍不住也来问了,苏喜妹却是笑着道:“我当然是要去的,只是我可不是去喝满月酒的,所以那些虚的东西就不必备上了。”
不是去喝满月酒的?
那是去做什么的?
难道明天去陵王府还可以有别的事?
陈妈妈也不再多问,七小姐自会有打算的。
苏喜妹当然是有打算的,她让元香出府去做一件事,看角门的婆子是童妈妈相熟的人,也是元香的大姨,有了这层关系,出府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
翌日清晨,苏喜妹很早就藏身在了停在杂院里的一辆马车底面。
没过多久,就有小厮过来驾着马车从后门出去,绕过大半个相府,停在相府的正门前面。
今日相府十分热闹,小姐们都是盛装打扮、笑靥如花。
二老爷、三老爷也携着各自的家眷来了。
郑氏和二夫人、三夫人说着话,苏德却是和他的两个兄弟不多话。
马车过来了,待苏家的老爷们和夫人们坐上马车,各自的丫鬟仆妇便服侍着小姐们上了马车。
很快,相府的门前就清静了下来。
元香此时从相府左侧的巷子口探出头来,看着那些马车走远了,飞快地往后门的方向跑去。
后门前已经停着一辆普通的马车,童妈妈和凌香都在车厢里坐着,她们都紧皱着眉,掌心也捏出汗了。
元香掀开帘子,坐了上来。
童妈妈一惊,抬头看着她。
元香点了点头。
“都走了。”
童妈妈缓缓松开手,呼出一口气道:“我们也赶紧的吧。”
————————————
辰末(上午9点),相府过来的老爷们和家眷都被带进了陵王府,马车也停在了王府临近后门的杂院里,有专门看管马车的下人照看。
今日京城中来赴宴的贵胄家眷繁多,王府的戒备也相对要松动一些。
马车停稳后,苏喜妹落下脚,从马车下爬出来,然后在眼花缭乱的车蓬掩护下,快速地穿过杂院的拱门,经过两个不大的院落,找到了柴房的所在。
柴房是个单独的院子,有五间房,四间房的房门都没上锁,唯独右侧的一间房落了锁。
有个仆从坐在那间房的门口,正喝着小酒,吃着盘里的炒花生。
苏喜妹掏出兜里备好的巴豆,指尖一动,瞄准那小酒壶投了进去。
那仆从脸上熏红,眼中带着醉意,哪能注意到酒壶里多了什么,咕噜咕噜就灌下了一口。
一盏茶后,那仆从脸色一变,捂着肚子就“哎呦、哎哟”叫唤着跑去了茅房。
苏喜妹藏身的位置正好就在院子的右侧,几步就到了那间上锁的屋子门前,手中的银针飞快地打开了铁锁。
眨眼的瞬间,她就整个人闪身进了那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