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钧找了一个小碗倒出一碗,然后把牀给摇起来,然后就一勺勺喂给香蓝儿喝。
清香不油腻的热汤滑到胃里,香蓝儿整个人觉得舒服了很多,她问:“谁熬得鸡汤,真香。”
楚钧淡淡一笑,眼睛里依稀闪过温柔的光芒:“是二丫,也就是安璟,她昨晚一直陪着你做完手术,估计回家就熬上了,也不知道今早吃饭了没有,这还要上课,当老师挺耗费体力的。”
一说起安璟楚钧话就多起来,看到他的模样香蓝儿觉得比昨晚遭受折磨的时候还要疼,那不过是身体上的,实在熬不过去就死去而已,而这个是精神上的,哪怕变成了泡沫的灵魂,还是无法忘记。
楚钧看她一下子又变了脸色,知道提安璟又刺激到她了,可他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他照顾她只是道义上的,不能引起她的误会和别的想法。
有时候楚钧觉得自己理智的残忍,可是作为一名律师,他必须要客观的看待问题冷静的分析事理,只有这样,他才可能成为真正的强者。
楚钧服侍香蓝儿喝完汤,用手机给安璟发了个短信:“老婆你辛苦了,谢谢你熬的鸡汤,包子很好吃,软软的就像你,吃不够,怎么办?”
这个时候安璟正在上课,正好有10分钟学生自习的时间,她听到手机震动就去走廊里打开手机,看到这充满调 戏意味的短信她不由的嘴角上扬,刹那间小脸飞上红霞,当她再走进教室时,唇角微弯双眸湿漉漉的含着笑意。
方浩拐拐陆翊:“陆少,二分钟,就二分钟呀!”
陆翊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你伸着个手指二什么,难道还觉得你不够二?”
“擦,谁二了?我多英明睿智果敢各种强,我说安老师,两分钟前面目憔悴双眼呆滞,两分钟后就变得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比韩国整容还厉害。
陆翊当然早就看到了,他心里像灌下了一大缸子山西老陈醋,没好气的说:“你丫语文学的不错,下次上课的时候一定要起来干王勃的《滕王阁序》。”
方浩月牙儿眼一弯,:“干蛋!谁不知道语文老师最爱你了,最喜欢喊着你的名字骚情儿,陆翊啊陆翊,雅蠛蝶!”
陆翊给他差点恶心吐了,他推方浩一把:“滚犊子,我槽你大爷!”
方浩双手握拳放在脸颊两侧眨巴着眼睛做出招财猫的动作:“不要啦,伦家的大爷一脸大胡子,你就是我的大爷,大爷来嘛,么么哒。木嘛!”
陆翊拿着书挡着方浩撅的像鸡屁股一样的嘴:“自己摸蛋去,你再贱我就终结你的下半身。”
两个人闹得动静儿有点大,很多人都饶有兴味的看他们,安璟也注意到了,她拿书敲了敲讲桌:“陆翊方浩,你们在干什么?”
陆翊抢先回答:“老师,方浩嘴上长了个痔疮,让我给看看。”
此言一出,全班哗然,安老师更是无语,谁家的痔疮长在嘴上呀!
从此后,二中无人再识方浩,但是嘴上长痔疮的耗子却无人无知,甚至艳名远播,许多外校的女孩也等着一睹嘴上痔疮的风姿!
安璟也不知是因为楚钧的短信还是因为方浩的痔疮她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放学,当要回家的时候她忽然想起有可能今晚老公要陪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不由的小脸耷拉下来。
挨挨蹭蹭走出办公室,同事韩老师问她:“安璟今天是怎么了,那几天你可是一放学就跑的没影儿了?”
韩老师是个40岁左右的女人,身材修长性情温柔,她人专业素养特别好,一直都是优秀教师,也是安璟在学校里认得前辈,平日里拿她当小姑娘总喜欢打趣她,安璟抱着韩老师的胳膊晃晃:“韩老师您这话要是让主任听去肯定说我不敬业。”
韩姐扭了她脸一下:“倒是我的不是了,安老师您快走,不耽误你恋爱去。”
安璟笑着想去抓她的痒,却意外的发现她素色的丝巾下面有一道长长的伤疤,那伤疤还狠红艳,像是用什么利器新划伤的,韩老师感觉到她的目光忙把丝巾扯了扯,然后拍着她的屁股说:“快走吧!”
安璟不是小孩子,她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她笑笑然后说了声再见就走出教室,却忍不出回头看了韩老师一眼。
韩老师站立门口对她摆手,眉目秀丽,肤色白希,就连眼角的皱纹看着也如此的优雅恬淡。
安璟其实晚走还是为了避开陆翊,估计他的保镖兼司机肯定开着大宝马来接他,她不想和他有过多的接触,一是因为师生这层关系,二是因为他和楚钧这层关系,总之能避开就避开吧!
不知不觉到了楚钧接她的地方,她抬头以为自己在做梦,林荫道上楚钧穿着黑色的大衣曲着长腿倚在大切的车头那里,他嘴角叼着一根烟,像小马哥那样痞痞的对她笑。
安璟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楚钧看到她的傻样不禁乐坏了,他对着安璟拍拍双手然后就展开了双臂。
安璟抿着嘴唇扭过头去笑,然后她弯下腰手撑地做出一个起跑的动作嗖嗖的跑过去。
楚钧没想到他的二丫会如此与众不同,他吐掉嘴里的香烟,然后扎了个马步等着他的二丫人肉弹。
靠着冲力安璟蹭的跳到他怀里,而楚律师的基本功也够扎实的,只是小小后退了半步后腰卡在车上,安璟长腿环着他的腰,眼睛里细细碎碎的笑意满溢出来:“小伙子,体格儿不错嘛!”
楚钧装着老头儿的样子吭吭咳了两声:“小姑娘,你好重,该减肥了。”
安璟想从他身上跳下来,楚钧却托着她肉肉的小屁股不放:“别动,让哥哥再抱一会儿。”
安璟嘟着嘴说:“不是嫌我重吗?快让我下去。”
楚钧耍赖:“不放,就是重,肉都卡到我肉里了,分不开了,咋办?”
楚钧说这话时一边的嘴角斜斜的吊起,一脸的邪气,安璟用她的脚趾头发誓,他的话绝对是带颜色的,可是又不好意思往深处想,只能把脸胡乱的埋在他的颈窝里。
路那边渐渐传来脚步声,安璟有些不舍的把脸从他颈窝移开。“放我下来,来人了。”
楚钧啧了一声但还是把安璟放下来,然后拉开车门说:“走,上车带你买衣服去。”
安璟忙上车,她一边扣着安全带一边问:“为什么要来接我去买衣服?你不用在医院里照顾香蓝儿吗?”
楚钧捏了捏她的脸:“有谁把自己的老公往她的前任身边赶,就不怕他们重续前缘吗?”
安璟歪着头看了看楚钧,然后上前往他眼睛里吹了一口气,带着幽香的热气扑到楚钧眼睛里,他自然而然的闭上眼睛,然后睁开惊奇的看着安璟:“安二丫,你这是在勾 引吗?就算是车震也要换个地方,这里离学校可是很近的哟!”
安璟撇撇嘴:“你满脑子黄色思想,我是想告诉你,有些事就像这口热气,落进去的时候感觉特别强烈,甚至可以蒙了你的眼睛,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把眼睛睁开,清清明明的什么都没有,或许你会记得热气落入眼睛那一刻的感觉,也许你会忘了,忘与不忘却改变不了曾经发生过的事实,香蓝儿之于你就是这口热气,你想再为了她闭眼一次吗?”
楚钧望着安璟,黑眸幽深,似有花火,安璟给他看的毛毛的,她抬手遮住他的眼睛:“你看什么呀,都给你看丑了。”
楚钧笑着拿下她的手却牢牢的握住:“我在看我老婆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到底是锦绣还是稻草,这出口成章的都快成诗人了!”
安璟一歪脑袋,特傲娇的说:“那当然,我想当年还在杂志上发表过诗歌呢,姐就是个诗人,不要太崇拜我呀?”
楚钧另一只手不安分的摩挲,他低声说:“你肯定是湿人,一会儿我就让你从里到外湿透了。”
安璟再纯洁也听出了楚钧话里的邪气,她忙按住他到处乱摸的手:“别闹了,香蓝儿到底怎么样了呀,她到底惹上什么变 态了?”
提到香蓝儿楚钧的脸色一凛,他吁出一口浊气说:“她现在好多了,不过严可说以后可能再也不能生孩子了,安璟,不是我不告诉你,你的世界太单纯,很多事太肮脏血腥,我不希望这些来污染你,你能懂吗?”
安璟又怎么能不懂,她已经见识了很多以前她想都不敢想的罪恶,似乎从心里透出冷意,她紧紧的抓住了楚钧的手,想从他身上汲取暖意。
“咦,这是怎么了?”楚钧看到了安璟手上鼓起的冻疮,他用指肚抚摸着那一粒粒红肿的突起,眉头不由得锁紧。
“呀,疼。”安璟赶紧把手抽回来,用另一只手盖住,可是另一只手的小拇指也是这样,肿的就像个红萝卜。
“这是怎么回事?”楚钧把安璟的手捧住,细细的观看。
“就是冻疮,以前在西北的时候冬天特别冷,取暖条件又差,冬天那么大的一个教室就生一个煤炉子,宿舍里根本就没有,就冻成这样了。”安璟觉得丑,使劲儿往回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