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哥?哥你去哪儿了?”
景一扭头在屋里看了看,卫生间的开着门,应该没人,这一大清早人不在病房里躺着睡觉会去哪儿?
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景一转身要去找护士,人没走到门口,听到“噗”地一声笑在房间里响起。
她一愣,转过身,就见刘成靠在卫生间的门上,含笑着看着她,眼中甚是得意。
“刘成你吓我!”
景一说这就蹦上前,揪住刘成的耳朵,而刘成却顺势抱住了她。
刘成现在还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神跟她交流。
景一使劲地揪着他的耳朵揪了两下这才松手,凶巴巴地瞪着他,“你再吓唬我,你信不信我把你耳朵揪掉?”
刘成点头,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脸,然后朝后退了一步,盯着她的腹部,意思是,肚子好点没有?
景一脸一红,有些羞愧,“哥,其实我跟你撒谎了,我这两天回家了一趟。”
“……”
“阿妈打电话急火急燎的将我叫回家,我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不敢跟你说,想着我先回家看看情况,你猜到家了是什么事?”
刘成摇头,猜不出来。
他跟路琪接触的时间并不短,但是那个人始终给他的感觉都是那种冷冷淡淡的,她似乎对谁都不会太过于热情,哪怕是自己的女儿和丈夫,似乎是她对任何人始终都保持着一种距离,只不过是有些人距离近一些,有些人会远一些。
以前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自己的生母,他还费尽心思的想过要去讨好她,这样将来才能够在这个家里站稳脚,不被赶走。
可现如今,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虽然并没有去做亲子鉴定,可是种种的迹象却都表明,他就是路琪的儿子。
亲子鉴定这会儿做不做都无所谓了,有些事情糊涂一些也许更好。
他对路琪谈不上恨,但也绝对没有了在知道她是自己生母之前的那种亲近了,他甚至都想着,以后还是别见面了,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的跟她吵,质问她当年为什么那么狠心扔下他不管,既然不爱他为什么还要将他生下来,生下了却又不要他,她还是个母亲吗?她还配做母亲吗?
罢了,生母这事儿现在不提,影响心情。
刘成看着景一,景一说:“阿妈也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我跟邵深的事,把我叫回家就为这事,不许我跟邵深在一起。”
提起这事,景一的神情就黯淡了下来,想起昨天上午她阿妈说的那些话。
心里又跟堵了棉花似的,横竖都不舒服。
刘成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她,然后就转身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关上,景一靠在墙上敲了敲门说:“哥,妈说除非她死了,否则我跟邵深这辈子都甭想在一起。”
刘成正要打开水管洗脸的手顿了下,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事儿有时候做父母的还真管不了。
要是能管得了,他这长兄如父,好话歹话也说了那么多,她听过吗?
更何况……你说他现在这到底是个什么角色,什么身份?
如果他真的是路琪跟邵其录的儿子,那么两边,一边是亲妹,一边是亲弟,你说他是帮谁不帮谁?
刘成头一次觉得,这当哥的其实挺不容易的,真难啊!
过了一阵子,景一又问:“哥,要是妈真的不同意,那我跟邵深是不是要提前分了的好?”
刘成已经洗过脸也刷过了牙,拉开门看了她一眼。
“刘成你这眼神什么意思?”景一跟着他来到桌子前。
刘成从桌上拿起笔和笔记本,这还是景一给他准备的,方便他跟人沟通。
刘成的字很好看,虽然没有练过字,但是写出来的却自成风格,很漂亮。
他写道:长痛不如短痛,分了吧!
景一哀嚎一声哭丧着脸,“哥,你能不能给我想个办法啊?我现在还不想分,起码在没有遇到下一个喜欢的人之前,我觉得邵深还是不错的。”
刘成:那你就等着将来哭鼻子抹眼泪的痛吧!
“哥,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妹?你都不能替我想想办法?”
刘成:是不是亲的这会儿还真不好说。
“刘成,我看你是不想让我搭理你了!”
刘成:好呀,那你走吧,反正看着你也心烦。
景一气得直跺脚,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刘成不理她,就自个吃粥,再吃点包子,包子嚼得特别碎才敢咽下去,一个包子吃了差不多十分钟。
今天的天气很好,吃过饭刘成去楼下的花园里散步,景一闷不吭声地跟着他。
走了一会儿,刘成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发出去。
景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看,是刘成发过来的。
——景一,你已经二十岁了,不是十八岁,所以很多事情你可以自己做主了,尤其是婚姻大事。邵深这人到底适不适合你,哥现在不好说,而且适不适合不是我说了就算的,那需要的是你自己觉得适不适合,不过从目前来看,这个人倒也是个能够靠得住的人。船到桥头自然直,有些事情没必要过于的纠结,也许一开始一团糟,可是走着走着就明朗了。
景一看着这短信,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的看完,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刘成无语地看她一眼,转身上楼。
真是服了她了,动不动就哭,难过了哭,高兴了还哭,这会儿哭又是什么个意思?
三十多岁的人了,真的是讨厌哭,讨厌看见人哭,讨厌看见眼泪。
只因为,小时候哭过太多,那些泪,像刺,扎在身上,很疼,提醒着他,他从小到大的人生有多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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