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眸微微垂下,眼泪稍稍滑下一滴,顺着脸颊而落,泪痣衬得柔美。
夏忻云看到夏诗昭哭了,此刻有几分站不住了:“好好的哭什么,不就是几年没有见到为兄了吗,是不是怪我了?”。
急得想要走上前来,这会儿每迈一步身上的铠甲都跟着沉响,响声在这大堂中响起。
夏诗昭说不出话,只是抽出了一只手,轻轻的拭泪。
“是不是怪我在你成婚的时候没有赶回来?你当初没有给为兄寄信便嫁了,恰好那时正北方蛮夷作乱,我便忙着带兵打仗,朝中的消息都是个把月余后了才接到的,知道你成婚的消息时,已经是一个月后了……”所以他便没有赶回来。
恰好得了战功升了职,忙着操练士兵等事宜,更是不管了。
心心念念着若是有事,她必定会送信过来的,结果没想到一封信都没有。自个又正和夏天衡闹着别扭,夏天衡可是一封信也不会寄来给他,他自然也就认为夏诗昭活得风生水起的。
他什么都不信,就是信这个妹妹,她的性子纵然是要做的,就非要做不可,并且非做好不可。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夏诗昭这性子就算丢到沙漠中也死不了。
此刻看着夏诗昭哭,看她轻轻抹着眼泪,心疼得伸了手,空气中又传递着沉沉的响声。
粗粝的手指触碰到了夏诗昭的脸颊,还没有帮她擦泪,唇一抿笑了,再将手收了回来。
夏诗昭已经成了人妻,有了自己的家,成了如今景台国的璟王妃,还有了个孩儿。
此时只将眸光落到了麟儿身上,看着从未见过的外甥。
看着看着,此刻只笑了笑,连同空气中也有了情暖的味道:“半个月前收到了爹寄来的家书,听说你生了孩儿之事,心中还略说了一些事情,于是我便急忙安顿好军中的事情,直接回京都来了。”
夏诗昭抱紧了麟儿,这会儿都将脸上的泪擦去了。
可是几乎一瞬,只蓦地抬起了有些红肿的眼眸:“哥……”低低的喊了一句。
着就经勃。“结果,没想到赶回来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以为能恰好赶上外甥儿的满月酒。”到了夏府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热闹散场过后的冷寂。
这些还没什么,当下踏进了夏府便闻到了淡淡血腥的味道。
常年在军中奋斗,行军打仗,对这些味道再敏感不过,霎时就凝起了眸子。
因为是悄悄从边陲回京,没有提前下觐见的谍子,也无法进入宫中救人,只能折中先到了璟王府等着,若是璟王府中等不到,怕是再稍过一些时辰,他就要去硬闯皇宫救人了。
宫中规矩如山,可他为了夏诗昭,也可以命都不要。
否则又怎么会驻守边疆的将领,突然就折身跑回了京城来?没有皇帝的召见私下回京,这犯的是死罪。
但,自幼学习儒道,还有三纲五常呢,连夏天衡他都敢违背,自然也就不将这“君为臣纲”看在眼里。
他只是要成就与证明他自己罢了,唯只看重自己珍爱的人。
此刻就这样看着夏诗昭,仔细的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结果夏诗昭倒是好好的,眸光一散,此刻落到了慕容绝璟的身上,方才没注意看,璟王的风度太过撩人,于是只觉得风流倜傥,这会儿仔细看才看到了长袍之上的血迹,显然就是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夏忻云此刻眸眼就这样凝重的敛了起来,看着夏诗昭和慕容绝璟。
夏诗昭被这目光一看,只觉得难受。
这一刻的感觉就像是以前在府中,蓦地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被欺负了,被爹爹罚了,瞒着他不告诉他。每当这种时候,夏忻云就会勾敛起这样的目光,看着她。
“哥……”被看得心虚出了声。
“有人欺负你了?”
夏诗昭哑着声不说话,不知如何回答。
夏忻云其实都知道,只是要确定,今日在深宫之中,慕容绝珛是真的动了手了?
“……”夏诗昭不知从何说起。
“现在没事了……”微微的收了收手,将麟儿抱紧了一些。
这个小动作落入了夏忻云的眼中,顿时眼角勾起,肃气也出来了。
他就是不放心,所以才要赶回来!却是没想到……
此刻只收了收拳头,不再看沉默的夏诗昭,而是把视线挪到了慕容绝璟身上,转身,铠甲动,声音沉响,就这样站到了慕容绝璟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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