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诗昭看着眼泪都流了下来,对着慕容绝璟:“麟儿……绝璟,救救麟儿,小心麟儿……”
“皇兄。”
慕容绝珛此时就这般沉着声,“你若非要从我手中将麟儿夺回去,我就不再是你的皇兄。”
看着慕容绝璟,等着他将手中的剑放下。
却只等来慕容绝璟无动于衷的眸,此刻两人对望,看到了他眼中的坚持。
慕容绝珛此时抱着麟儿的手微微一收,气势就这样沉沉掠了出来。
他见过他动怒的样子,上战场杀敌的英姿,却没见过他以这种表情面对他自己。
刹那间的心凉,不仅源于此刻对准着自己眉心的剑,更甚是忽然明白冥冥中失去了什么……可是不敢相信,又是不能接受。
“你这般神情,是不认皇兄了?”
皇室果然没有亲情,就连他最后一个亲人,都已经这般对他……
慕容绝珛此时微微抬了头,目光如寒,扯开了唇角沉沉的笑:“哈哈……”说不出的失望。
“长剑对着朕,还这般忤逆朕,只因为一个孩儿……”
在他心里,麟儿不过也就是一个孩儿,哪怕方才夏诗昭说得有多动容,他都没有听进心里去。这孩儿是慕容绝璟与夏诗昭的心头挚爱,盼了许久的,可对于他来说,这也是他在这执掌江山的路上,盼了许久的……
为了江山大业,此时的对峙,他也不可退让半分。
暗样没对。“皇兄。”慕容绝璟此刻表情幽冷沉重。
长剑依旧指着眉心,此时再近一寸,便入了眉心。
“麟儿是我的孩儿……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儿。”
“嗯?”慕容绝珛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神情,像是在说:有什么不一样?
不过就是一个孩儿罢了……他要当父皇,要找一个与他有相同血脉的皇子接替他的江山,就必须要这么做……不过是他的皇弟日后众多孩子中的一个罢了,至于……为了这个孩子,与他大动干戈?
“你知不知道,你此刻长剑指着朕,朕可以治你弑君之罪?”
“随皇兄如何处置。”
沉了声:“把麟儿给我。”
慕容绝珛抱着麟儿的手一收,周边的禁军不敢乱动,可他此时就这般将麟儿拥在怀中:“呵呵……看来你是真要忤逆皇兄了。”说不出的失望。
他赌,赌慕容绝璟不敢伤他,他不舍得真的伤他。
他是他唯一的皇兄,他如何狠得下心,慕容鹤、慕容端他不胆敢这般赌,可慕容绝璟……
慕容绝珛此时一双暗眸就这样继续对着眼前的长剑,暗敛的眸子说不出的可怕,还带着一丝笑容,惊诧过后的自大……
可是只看到慕容绝璟此刻微微移动的剑尖,还是这般冰冷的对着他……
其实,一切真的早已泯灭在他方才破门而入的那一刻了,看着的便是慕容绝璟手握拳头,牢牢扼住夏诗昭,将夏诗昭抵到柱子上,那是他最爱之人,而手中拥着他的孩儿,全然皆是如今他在这世上最珍重的人,为了诗昭而活下来,为了麟儿更好而学着当一个父亲……
可如今,慕容绝珛是在伤害诗昭,剥夺他做父亲的权利,麟儿是自己的孩儿,又如何能够落入别人手中。
这深宫深几重,麟儿若真流落在其中,四周全是觊觎的毒手,又如何能健健康康坦然的活下去。
作为父王,绝不会允许这样,哪怕半分的危险萦绕在周围,没有讨论的余地……
“皇兄,从小到大,我不曾忤逆过你,九年前銮殿之上,我帮你挡了蛊毒,痛了九年,月圆之夜如何熬过……痛不欲生从未言过一声,皇兄亦是知道。九年后,踏出璟王府,而皇兄你?你要除掉琴氏,我亦是帮了,毫无怨言,双生殿前,你不顾我不愿,让我娶琴瑶,助你灭掉琴家,我亦是娶了,这么些年,只要你要的,只要我有,我都给了。”
“皇位虽好,可我没有兴趣,你若需要我助,不容你开口,这些年筹谋天下,帮百姓镇守江山,亦也是等到你回来了,任摄政王却拱手相让,任皇兄取撷,大权在握……这么多年,皇兄,我待你如何,你亦是知道。”
剑尖一抖,轻轻一擦,就这般冷冷失望刺破慕容绝珛的眉心。
鲜红的血缓缓流了下来,衬着冷冽的眉眼,此时说不出的悲哀。
慕容绝珛带着笑,感受着眉心的刺痛,鼻翼湿热。
“若真要我说,江山之事我不会忤逆你,可诗昭和麟儿之事,我不会让步。”。
此时长眸一敛,就这般看着这刺红了一点的眉心:“我不求皇位却是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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