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满大大咧咧地到易可身边坐下,向老管家笑道:“那个……管家,我可真是失忆了,要不然你介绍一下我是谁呗?”
“当然当然!”比起易可的推脱,王管家乐得炫耀着自家本事:“您是先皇胞弟、我嘉大将、能文能武、英明神武的贤王的世子!”
这定语可真够长的,但是定语再长也是加在自己“爹”身上的,岳满听得明白,非常满意地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这身体估计就是这个威武王爷的一个附庸,没有也不需要任何功绩。
岳满胸无大志,对如此身份十分满意,打算就此在王府做只米虫,追追媳妇。
他又问:“那,管家,我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您名叫何之景,今年二十有一。”老管家道。
岳满点了点头,“唔唔”两声,接受了这个设定。
然后他又问:“那个……王爷现在在家么?”
“自然是在的。世子您要去看王爷吗?”王管家殷勤道。
倒是这时易可将书合上了,不大的声音引起了主仆二人的注意。他叫一小厮来托起油灯,带着点笑意对王管家道:“都入夜了,按平时王爷已经该睡下了吧?”
“世子妃说的是,那您和世子还是明早去见王爷吧,您二位也该早些休息了。”王管家似乎也并不着急让刚回家的“何之景”去见自己的爹,如是说道,紧接着带人出了屋子。
很快屋子里只剩下了新婚“夫夫”二人和一个小厮,那小厮站得远远地,掌着灯,几乎没有存在感。岳满茫然间醒悟了一件事,这个时间可是古人该睡觉的时候了,他跟易可此时是夫夫,那么就应该睡在一张床上的。
猛然而来的幸福感差点淹没了他,岳满搓搓手,道:“那个……易可,咱们回屋?”
易可在浅灯中意味深长地回望了岳满一眼,眸子中不带情绪:“世子是不记得自己房间在哪里了吧,请跟我来。”
“嘿嘿。”岳满发出猥琐的笑声来,快步追到易可身后,与之并肩,道,“你我不必如此生疏,你大可叫我的名字。”
易可却丝毫不为所动,后退了半步,在岳满面前分出尊卑,谦身道:“易可不敢逾矩。”
岳满被这句话堵了回去,有些不太知道易可究竟是真的非常在意那些教条还是单纯地跟自己不熟罢了。
世子就住在不远处,有独立的小院落,甚至还有一池荷花。月色朦胧下岳满也来不及欣赏什么景色,同易可一同进了屋子。
在进门前易可从小厮手里端来灯盏,岳满这才发现自己这个院子里竟然连个下人都没有。那个跟着回来的小厮显然也不是自己这边的人,他将灯盏交出去后自己便无声退下了,剩下易可摆好灯,照亮不远处的小床,淡淡道:“世子您睡床吧,我在外面打个地铺就成。”
“那怎么行。”岳满想都不想便拒绝掉了,尽管他扫了一眼发现这张号称是世子的床实在是有点小。
他暗自撇了撇嘴,倒是没有埋怨自己那个王爷爹苛责什么的,这床的大小瞅着跟柴家的差不多,当时他嫌弃柴家床小的时候,眉娘可以臭骂过他的:“你小子懂什么?我全柴家上上下下,那床可是最值钱的!让给你睡你还不知道感恩?小?当年我跟我家那死鬼一起睡都没觉得小,这可是我家陪嫁来的嫁妆,是照着王孙贵族府里的尺寸做的!”
他当时以为眉娘是在胡吹,现在一看,好吧,王孙贵族家的床还真就这么小。
这真是双人床?他比划了两下,乐了,发现床小有床小的好处,要是他跟易可两个人都躺上来的话,易可就必须睡在他的臂弯里,侧着身子才能睡开了。
思及至此,他拍拍床铺,唤:“既然咱们已经喜结连理了,自然是要睡在一起的,你打什么地铺?夫夫分居,那符合伦理纲常么?”
最后一句纯粹是岳满胡乱一扯,没想到在说完后真的看到易可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来。他不由得哽了一下,心里头有了个猜想,哎呦喂,自己的这个媳妇儿不会真的是很死板教条吧?
啧,可惜了这么个大美人儿。如果是应试教育教出来的,那很难掰弯啊?
不愧是助教的儿子。
他这么想着,没说什么,自己缩进被窝里,给易可留了小半张床,张开臂膀,等着他投怀送抱。
易可犹犹豫豫,磨磨蹭蹭,最终蹭到了床边,小心翼翼地要往岳满身上靠。
岳满出其不意地拉了一把,把人拽到怀里,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易可的肩膀,啧着嘴巴准备去睡。
不是不想做点什么,不过一是岳满自己也只是意淫而没有实践经验,根本不敢动手。二是也怕吓着易可,于是作罢。
易可的个子要稍小一点,正巧可以被抱在岳满怀中,将他的怀抱占得严严实实。很快岳满的胳膊就要压麻了,不过这个时候岳满心底里想的却是:“哎呦,这床板真硬啊,看来我得研究研究席梦思是怎么做的,发明出来给我和易可享受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