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束默然了片刻,道:“还不知,但总能顺藤摸瓜了。”
花羡鱼长出了一口气,又端起粳米粥来喂韩束。
虽说韩束身子壮,可伤的确不轻,醒来后又费这些精神,一时便又觉困顿了,待花羡鱼一喂他吃药,便又沉沉睡去了。
可就是睡去了,韩束手上还是不放花羡鱼,花羡鱼只得和衣睡在床沿。
也是一心记挂着韩束的伤势,一大清早柳依依便起身熬汤煮粥,完了忙忙便往澜庭阁来。
彼时,花羡鱼和韩束都没起,柳依依进来见花羡鱼和衣倒在韩束被衾之上,不敢惊扰了,又退出槅扇外头来问珠儿人等,韩束如何了?昨夜几时醒?可有吃过什么了?等等的话。
珠儿都一一答言了,柳依依这才让珠儿将她带来的汤羹和小粥隔水暖着,她自己就坐槅扇外头的暖阁里等着了。
直到辰时初,才听得槅扇里头有了动静,柳依依忙进去瞧,却见只花羡鱼醒了来。
花羡鱼摆摆手,让柳依依莫作声,两人出了碧纱厨,花羡鱼这才说话了,“半夜醒过一回,今儿怕是不会醒得那么早。”
柳依依道:“我在家熬了些汤羹和小粥,二奶奶既然起了也不必闹他们了,顺便用些也好。”
花羡鱼道过些,一番梳洗过后,见柳依依站槅扇门上不时伸头往里瞧,正要请她坐,就听柳依依欢欢喜喜地往里头去了,“夫君可算是醒了。”
韩束身子虚,初初醒来便有些迷糊,再者一睁眼瞧见的并不是熟悉的花羡鱼,一时又想不起来人是谁,便厉声道:“你是谁?”
想要去扶韩束的柳依依,手上就是一顿,道:“夫君可是睡糊涂了,我都不认得了?瞧这一头一身的汗,我来服侍夫君更衣吧。”
这时候,韩束总算是回过神来了,见柳依依伸手就要给他宽衣解带的,到底不惯,拉起被衾往里躲了躲,避开了柳依依的手,道:“不必了,你先出去,让她们来给我更衣便成了。”
柳依依脸上顿时讪个不住。
花羡鱼这方过来,道:“大奶奶暂且在外稍候,我让人来给爷更衣。”
柳依依只得道:“也好,我去让人把汤粥拿来,待爷更衣正好用。”说毕,忙不迭往外去。
待韩束更衣毕,柳依依亲自端来汤羹,盛了一碗,拿汤匙舀了些羹汤,贴嘴边轻轻吹了几口,就喂到韩束嘴边,“这汤熬得火候可足了,尝一口。”
虽说韩束和柳依依早有夫妻的名分,可到底从未亲近过,且韩束的心又不在柳依依身上,柳依依忽然就这般亲密的,让韩束十分不自在,于是道:“我还没甚胃口,你且先放下吧。”
柳依依劝道:“到底是伤了身子了,再没胃口也要强撑着吃些才好,仔细饿坏了。”
花羡鱼知道韩束不吃的缘由,更心疼韩束要饿着了,但又不可不给柳依依留脸面的,于是道:“可是爷不想喝汤,那便用些粥吧,这也是大奶奶熬的。”说着,花羡鱼盛了一小碗粥,亲手喂韩束。
韩束这才吃了。
也是韩束在用饭的功夫,柳夫人就过来,一气问了好些话。
花羡鱼都一一回了,又道:“也是大奶奶熬的粥好,爷都用了两碗了。”
柳夫人听了直点头,“到底还是依依用心了。只是粥虽好,却也不能过了,两碗就正好了。”
柳依依那里会察觉不到花羡鱼和韩束对她的排斥,只是花羡鱼做得滴水不漏,她就是想在柳夫人面前搬弄是非,也被花羡鱼一句对她的褒赞,就都给堵了回去。
少时,韩太夫人领着秦夫人人等也来了,柳依依愈发只能将事情不了了之了。
韩束安心在澜庭阁养伤,而韩悼滑则因此事而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才糊弄了过去。
就在这时,潘青云给韩束来信儿了。
潘青云的信儿是打着探望的幌子,按着当初商议好的,将密函夹带在礼品里递了进来。
韩束这才未卜先知地从一个匣子的隔层里取出密函来。
花羡鱼也不知道信中都写了什么,只见韩束瞧了原就不多好看的脸色,越发不能看了,忙问道:“怎么了?”
韩束冷着脸,自言自语般,道:“难怪频让倭寇对御米田皇庄得手了,竟是有人用大烟辖制这些倭寇,以积攒军功。”
作者有话要说:原想修改下再更新的,但有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就先更了。
昨天的已补上,记得回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