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功夫韩涵迈腿进来了,冷笑道:“这等好东西,得了也说不知道了,那里还有再吐出来的道理。”
韩芳心里的火就这么被挑了起来,可纵然满心怒火,韩芳面上却作落泪状,道:“自你来我们家,多少好东西我是没让过你的?那麟角香珠你若喜欢,来告诉我,我也没有不让的。谁让你到底家里是没人了的,多少好东西都没见过的。可如今东西你要去了,却还不告诉我这主人,却为偷了。”
韩涵一旁又道:“可怜都还不知道的,有人不但是惯偷,还擅长栽赃陷害。”
别人听不出来,但花羡鱼和柳依依都知道,韩涵在讥讽柳依依剽窃他们大作之余,还威逼着韩涵认罪的丑事儿。
柳依依觉着她真是无辜,问韩芳道:“姑母给预备的嫁妆,你可是知道都有什么的?你若知道你说来听听,反正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韩芳一面佯装擦眼泪,一面道:“别的我是不知道,但当日母亲说麟角香珠是留给我们作嫁妆的。可到如今我连影儿都没见过,但却有人知道都在你那里了,你又怎么说?”
听到那个“有人知道”,柳依依转面朝坐窗边的花羡鱼看去,“所以我也想问羡妹妹,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花羡鱼一手撑腮抬眼看柳依依,漠然道:“传言啊,就像别人传言我有压箱钱二十万两银子一样。”
柳依依和韩芳顿时都被花羡鱼这话,给赌得胸口生疼。
姑娘们见他们这几人水火不容的,越发屏气敛声了。
只韩涵大笑了起来。
花羡鱼也不愿再同她们虚与委蛇,告了扰便去了。
韩涵见了将手里的丝绦一丢,追了出去。
而别的姑娘们见这般形景,也都纷纷告辞。
满室的热闹非凡,一时就只剩下柳依依和韩芳。
韩芳心想着以柳夫人对柳依依的偏心,把麟角香珠都给柳依依也不是没有的,所以韩芳将来客都送走后,便往福康堂去找韩太夫人给她撑腰。
柳依依自然是去了柳夫人的上房。
柳夫人听柳依依将事情一说,就像有人割了她的肉一般。
这麟角香珠柳夫人还真是打算都给柳依依了,只要她不提韩芳一准想不起来的。
没想到今日却被花羡鱼给捅了出来,柳夫人真是恨得牙根直痒痒,“这花羡鱼真是狗拿耗子,东西既然给出来了,还能管人要给谁的。”
柳依依一听直扶额,“果然如此。”她真是水洗都不请了。
罢了,柳夫人又道:“可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柳依依道:“她说是传言。”
柳夫人心上一紧,唯恐花家把嫁妆失窃之事儿也四处扬开了,那时候就算花家未言明是谁偷的,但东西却是在他们二房院里没的,他们家的嫌疑不会少,所以柳夫人忙问道:“都怎么传言的?”
柳依依无力道:“我也不知道,且只是花羡鱼的一面之词,如何信得。”
与此同时,撂了柳依依和韩芳脸的花羡鱼,烦躁依旧不减,一路上多少花草都遭了她的毒手。
就听有人唤:“羡妹妹,羡妹妹等等我。”
花羡鱼回头看,竟然是韩涵,脚下便急了几分。
韩涵到底是跑的,一会就赶上花羡鱼了,喘着气儿道:“羡妹妹,我叫你,你怎么还走呢?”
花羡鱼真没心力去应酬谁了,便连敷衍都不敷衍了道:“没听见。”
韩涵反倒喜欢上花羡鱼这样的直性子了,总比面带忠厚,却内存狡诈的柳依依强多了。
“好妹妹,我知道是我错了。我识人不清,忠奸不明,错把奸人当自己了。我活该得这些报应。只是无论如何我都给妹妹赔不是了。”说着,韩涵不但花羡鱼蹲福,还要下跪的。
花羡鱼那里受得住她这样的赔礼,忙搀扶起韩涵道:“你这不是在赔礼,是在折我寿。你也不要把我想得太好,当日我们姊妹是早知道柳依依给你的半阙词是偷来的,却没告诉你。”
韩涵道:“也不瞒妹妹说,就算当日你告诉了我,我也是不会信的。只因林姐姐走时,曾嘱咐我让我小心你们姊妹,只因她觉着你们都是藏奸的。到了如今我才明白‘道远知骥,世伪知贤’的道理。”
“过去的事儿,也不提也罢。”花羡鱼真不想再说,只因又想起从今往后不能再相见的姐姐。
韩涵知道害花羡鱼想起姐姐了,“如今你我再没说得上体己话的姊妹了,你以后还会是我嫂子,不如以后我们俩人一处说话吧,可好?自从我被禁足了,你一回都没来瞧过我。”韩涵央求道。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花吉祥的火箭炮一个,头回得火箭炮,么么哒。
过了明天我就解脱了,以后谁再让我做账我就跟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