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蓦子姑,伶俐她骗人。”哪里都有皇帝新装里的小孩,农村最多。“那猫在屋后面舔爪子,伶俐跑过去把它扔到沟里了。”
“……”周蓦都不晓得自己该用什么表情了,天啊,我刚刚千辛万苦给它洗个澡,你就来搞破坏。她将已经开始哭泣的伶俐拖进屋,把她扔给了老妈去收拾。
周蓦在院子里各个角落找了个遍,才从破鸡篓里扒拉出全身瑟瑟发抖臭不可闻的小白。一边唠叨一边给伶俐洗澡的老妈看见周蓦准备给小猫洗澡,喊住了她。“哪有给猫洗澡的?猫是最爱干净的畜生,你放那,它自己会舔干净的。”
“全身臭泥巴。它自己舔?太恶心了吧?”周蓦想想那*情形不由得全身起鸡皮疙瘩,我还是好人做到底吧,要不是我给你洗澡,你也不会遭此一劫。就让你这么滴了,以后你那些情郎们谁个还敢来找你啊?周蓦三下五除二将小白恢复本来面貌,为了遮挡洗不掉的异味,还给它喷了一些花露水。
无辜受挫的小白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软绵绵地任由周蓦折腾。周蓦心底越来越没谱。“妈,小白不会是病了吧?刚才还生龙活虎的。”
“你随便洗洗就行了。让它自个去,畜生毕竟是畜生,你好心也不能胡来。”周蓦妈实在看不下去,这个胡来孩子,早晚会将猫儿折腾死。
“哦。我已经洗好了。小白,我把你放在太阳底下,你睡一觉就好了哦。”周蓦忐忑不安地将小猫放在花坛上阳光正好的地方。小白缓了一会,挣扎着起身,又躲回破鸡篓里去了。周蓦看见它还有力气蹦蹦跳跳,也就安下心来。
第二天早上,周蓦还没起床,伶俐大嗓门就在外喊开了。“蓦子姐,小猫死啦。它嘴都流血了。”
周蓦大惊失色,鞋子都顾不上穿,开了门直奔破鸡篓。小猫已经被伶俐拿出来了,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嘴角果真有一丝乌黑的血痕。
“……伶俐,你大姨呢?”周蓦现在急切地想找老妈,想寻得一丝安慰。老妈肯定是还不知道,不然不会让伶俐在这玩,也会早就将小猫处理掉了。
“大姨去菜园了,大姨夫也去了。”伶俐嘻嘻哈哈,围着小猫直转悠。
“哦……”周蓦觉得很无助,想哭。是自己的无知顽劣害死了小白。昨天人家本来在屋檐上睡得好好的,是我自己太无聊。周蓦找来老妈的一只不要了的袖套,将小猫裹了进去,在池塘边的栀子花树下,挖了一个坑,将小猫埋了。
周蓦一边埋,一边难过地掉眼泪。小伶俐看见蓦子姐哭了,感觉很稀奇,竟然拍手笑了起来。周蓦恨不得揍她一顿,但一想,她还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周蓦觉得自己很无耻,做错了事,居然会迁怒于一个孩子身上。真的跟老妈说的一样,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昨天就算到它活不了了。有什么大不了了,一只猫嘛,哪里都有的。”周蓦妈看见妮子那伤心的小样子,慈爱地安慰着她。其实,老妈心里正冒着火呢,周蓦你这么大了还不懂事,啥时候能懂事呦!不过,姑娘大了,脸皮子薄,只能哄着,不能说一点重话。
晚上,寝食难安的周蓦给刘科逸发了求助信息。刘科逸说了一大堆的好话,还是没能让别扭的小丫头走出心灵创伤。
“蓦蓦,不如你来我这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租房子。你天天闷在家里,总是想着这个事,心情怎么能好得起来呢?”刘科逸这人就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周蓦一有事,一来对他示弱,他马上就忘了她的种种恶行,甚至恨不得以身代过。
“也行。可是呼市听说最近治安不怎么好。”周蓦想了想,觉得也是,反正与其在家天天和小屁孩怄气,还不如躲出去清净。老妈也不让她干什么,在家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自己都觉得令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