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六奇张于憋不住,放声大笑:“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这叫拿着鸡毛掸子当令箭。行,我认栽了,你的条件我都答应,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不要四处乱闯,不要功惹是生非,否则,别怪我照顾不周,我可是分身乏术。”
关千剑道:“你这算不算在向我提条件呢?”
张六奇出奇地没有动怒,语气平和道:“好好好,当我没说。现在你可以出去了,我怕我手痒起来,闹出些动静,吵得师兄没法好好休息。”
关千剑道:“如果你这样缺乏自制力,我怕我会比你更冲动,把那两样垃圾随便送人。——既然你对我的提议没有意见,我就住你隔壁,省得你分身乏术。”
张六奇挥手道:“滚吗滚吧。”
关千剑回到房中,张大嘴巴,仰起头来,偷偷地笑:今天可算扬眉吐气了,制得姓张的一愣一愣,人生至此,夫复何求?一个人乐了一会,跳到床上,不理会外面人声鼎沸,排除万般杂念,开始打坐行功。
不久天色暗下来,人声渐息。忽听岳东在门外一声干咳,接着是黑狐的声音,好像正对着门缝说话:“要死啊!鬼鬼祟祟跟在我后面干什么?”
岳东很快赶到近处,和黑狐一样挤着嗓门道:“我看你鬼鬼祟祟地在前面走,才鬼鬼祟祟跟来,我听说黑狐最擅长偷人,忍不住想看看清楚,你今天偷的是谁。”说完凑到她面前,笑嘻嘻伸手摸她的脸蛋。
就听“啪”地一声,黑狐闪身退后,已把他手掌拍落。
岳东甩手笑道:“哎呦,还滑不溜手的。等我把你逮住,才有你乐的!”
黑狐脸色早拉下来,只见她手一挥,拔剑横在胸前:“你找死!”
她这一手大出岳东意料之外,他原本以为她一开始的拒绝,只是前戏的内容,意在撩拨他心头的欲火,没想到一转眼还动起了家伙。他仔细看黑狐这一剑,竟然也算得十分高明,剑锋虽远没有及颈加身,但已逼得他只有退后一途,即便换作武功比他更高的,也不敢造次反击,否则动起手来,最初几招中,即使不中剑受伤,也只有被动防守的份。
岳东恼羞成怒,涨红了脸却又勉强笑道:“嘿嘿,看来黑狐也想立贞节牌访了。我岳东是什么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就有什么样的女人,像你这种货色,还怕弄脏了我的清白之躯呢!哼哼,我们走着瞧!”说完望地上吐了一口,转身而去。气得黑狐好一阵大喘特喘,当时要是有只飞蛾从她面前飞过,非给她鼻子里的气吹落到地上不可,泪水在眼眶中盈盈转动,过了好一会,突然抬起一脚,把门踹开,瞪着仍高坐在床上的关千剑直咬嘴唇。
关千剑看得呆住。
她生气的样子,还真没有一个人比得上!
她的胸脯似乎挺得更高,也更柔软了,纤腰一握,显得弱不禁风、楚楚可怜,而她变得苍白的脸色,快要咬出血来的嘴唇,动力含着的眼泪,一阵阵痉挛的脖子,处处都是那样无助,处处都引起人的怜爱。
她腰肢一扭,抬脚冲进房来,一屁股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眼睛直勾勾对着面前的空处,命令:“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