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府门大开,六骑先后冲出,尖锐的哨声随之四起,响彻云霄。
本来平静的群山,突然躁动起来,林木深处人影穿梭,往来奔驰,正不知有多少埋伏。
原来当天关千剑等人经过一番商议,决定不能坐以待毙,而应该趁敌人包围之势未成,先行突破。
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包围之势不是未成,而是早就箍得如铁通一般了。只是敌人隐藏甚深,自始至终把他们蒙在鼓里。
直到此刻,他们真正行动起来,才后知后觉。
兔子精落在最后面,看到漫山遍野的敌人,慌急叫道:“失算了!他们人手早已经到齐,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呢。”
关千剑在前领头,断然道:“开弓就没有回头箭!”
林泉复议道:“岂不闻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
李志霄道:“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
康诺道:“这也叫‘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郑沤道:“你们都有得说,我也说一句,脑袋掉了碗大一个疤,十八年后是不是条好汉可就不知道了。”
兔子精叫道:“下辈子不做好汉……”
六人说笑着冲上山顶,却没赶上预想中的刀光剑影。敌人虽多得像放羊,然而都像怕了他们,主动让开大路,蹿进林子里面,只远远跟随,而不敢正面冲突。
兔子精在马臀上加了一鞭,以免落后众人太远,尖声道:“不好了!前面不是有绊马锁,就是有陷马坑,不然他们这么多人,为什么不一人一口唾沫把我们淹死?”
李志霄紧握缰绳,回头道:“反正你落在最后,看到我们下坑再掉头也还来得及,担心什么?”
兔子精道:“这说明我根本不是为自己担心,反而是为你们,我把自己倒放在第二位了。”
关千剑在前面高叫道:“你岂止是把自己放在第二位,分明是放在第六位,哈哈。”
兔子精道:“你这话又不对,我虽然千真万确在第六位,却不是我自己放的,是被你们挤的。”
郑沤道:“这么说不如我们让你一让,把在前面探路的任务交给你。”
林泉紧紧随在关千剑身后,正色道:“不怪兔兄多虑,我看着也奇怪,就这样四面八方围得跟粪桶似的,怎么就迟迟不肯动手?”
兔子精道:“你这话的意思是他们是桶,我们是粪了?”
关千剑道:“我们不是粪,你才是,我们不过是掉在粪旁边的金银珠宝,要不他们怎么甘心做我们的保镖呢?”
林泉道:“保镖两个字说得好,正合我的猜测。就不知他们这保镖生意会不会做到底。”
兔子精问道:“做到底便怎样,不做到底便怎样?”
关千剑道:“做到底就一口气送我们到他们的老家,不做到底呢,半路上兴许就送我们回老家。”
李志霄道:“什么老家外婆家?连我都听懵了。我们现在也不像是在走亲戚啊。”
林泉笑道:“我们的老家不就是西天吗?而他们的老家,就是仙翁山一夫人座前了。”
李志霄恍然道:“这么说他们保的镖不是我们,而是关兄背上的宝剑,我们倒成脚夫了……”
林泉道:“正是。”
兔子精道:“这么说我们迟早还是要被送回老家,跑出来让别人送回老家,这可真是脱裤子放屁,还不如在家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