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说冷,又不好形容。
其实水结成了冰,就是最好的诠释了。
我们寝室楼下的水管都冻了,早上起来去刷牙洗脸,都得先把水管里的那一截‘冰棍儿’给敲出来。
那一段时间,平均一个星期我得有两三天夜里耗在网吧,剩下四五天在哪里睡的,都已经忘记了。
就是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我都很贪图。
老三离的远,不怎么知道我是怎么过的,也一直没问过这事。
宁红颜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尽量不拦着,有时候她也陪着我一起放纵。
元旦夜里喝醉了一次之后,我的酒量就更不行了,但时不时还是要喝点,这一年的冬天太冷,要不然夜里扛不住。
别人都是少喝酒、多吃菜,我是多抽烟,都恨不得抽烟也把自己抽晕了,这样才能好过一点儿。
杨柳岸,晓风残月。
这样熬了一段日子,宁红颜就熬不住了,她劝了劝我,也照老三劝了劝我,但都没用。
我可能是中了她的邪!
宁红颜一走,我就更觉得的孤寂了,接着又跟班里另一个女生‘勾搭’了起来,但管潇潇马上就看不下去了,你跟别的女生勾搭,还不如跟我勾搭呢。
于是,再接下来,就是管潇潇陪着我。
她陪着我喝酒,陪着我吹冷风,陪着我去网吧里通宵,有一天夜里,她还偷偷地把我带到她的闺房里去了,要跟我共处一室。
开始去的时候,我是借着酒劲儿去的,俩人真到了一个房间了,而且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床被子,大冬天我不能打地铺,只能和她……犹豫了一会儿,我还是跳窗户走了,被她爹堵着暴揍一顿事小,坏了我的名节事大啊!
我可以不要脸,但不能不要我的名节,真的很在乎这个行不行……
小许楼的事儿结束以后,突然空下来将近一个月,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了。
马上就是期末考试了,期末考试完了就是寒假,我一心就盼着快点放假了,放了假,我就能回家里去睡了,一张小床,一套老旧的被褥,卧室里的灯都昏暗的不行,用的热水也带着些菜味儿,但,我在家里睡觉从来不失眠,躺下就能睡着。
夜里也不做梦,一直都很暖和。
可就是在期末考试前几天,突然又来买卖了。
“哎,你……我咋看着你能眼熟啊,你是哪个庄上的?”来人马上就认出我来了。
我也早把他认出来了,知道他是哪个庄上的还知道他儿子扯过什么淡,担心着,担心着,这一天还是来了,终于来了我们那一片的人,就叫他黄大叔吧:“黄大叔,我是关驿村的,跟海龙还是小学同学呢!”
“哦,我说我怎么看你眼熟呢,原来就是你啊,你考上一中了,那……”黄大叔突然顿了一下,接着又问道:“那你是人说的那个阴阳先生不?”
“是我……”跟黄大叔算得上乡里乡亲了,我想帮忙,又不敢去帮忙,万一让俺爹知道了这事,他不定会多难过呢。
“哦,那你快走,跟我走,俺庄上出事了,死人啦,他家让我来请你呢!”黄大叔一听是自己人,就不客气了,拉着我就要走。
“……”他们那个村离我们村已经很近了,真去了,碰不到俺爹也能碰到俺庄上的人,我真的是很犹豫啊,但转念一想,也没什么了:“黄大叔,你是咋着来的?”
“我开三轮车来的,你要往家里捎东西吗?”黄大叔裹着个军大衣,头上还捂着帽子,一看就是驾驶员的装备。
“不是……那我直接坐车走就行了。”我就是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黄大叔这么实际:“你先等一会儿啊,我去跟班主任请个假,说一声就行。”
“嗯嗯,你去……”黄大叔真不客气,一扭头,就在我们教室外面抽起烟来了。
我回到教室里,跟班长说了一声。
大明子早就默认了我这份‘兼职’了,现在又快期末考试了,班长也没说什么。
可是我转身往外面走的时候,就听到了后面有脚步声,一扭头,管潇潇跟着我出来了。
“你去哪儿?”我知道这些天管潇潇玩的也有点疯,但没想到她也敢直接这样出去。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管潇潇毫不避讳。
“你……”里面是全班同学,后边是黄大叔,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拦她了,这丫头片子,不是善茬。
“你什么你,快走吧!”管潇潇走到我身边,拉着我走。
黄大叔掐了烟,看到我身边带着一个女学生,愣了一下:“她是干啥类?”
“……她是学东北跳大神的,也会这个!”我还能怎么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