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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高中的后墙外是一条小河沟,最深的地方只能没下去膝盖,但是常年水流不断,水质清澈。
河岸旁是一片槐树林,夏天的时候阴翳凉爽,绿树如茵河水潺潺,找一个粗大的槐树坐在下边乘凉,一时半会儿的谁也找不到,最是这帮子逃课学生的好去处。
“兄弟,谢啦!嘿,又偷你爸的烟?”
李默接过郑传递过来的烟打火机,看了看,大中华啊,点着美美的抽了一口,说道。
这年头要么当官党将要么地主老财,一般人还真抽不起这烟。
郑传没接话儿,而是伸出手挨个翻李默的兜,直到确认没烟没火的时候,才有些鄙视的问:“上等人有烟有火,下等人有火没烟,你这没烟没火的,算是几等人?”
李默嘿了一声,惬意的吐着烟圈:“几等你个脑袋!靠着你这个上等人家的大少爷,我傻呀花钱去买烟?话说您老人家几天就花了几千块,不差我一根烟吧?”
“卧槽,合着这事儿你还没忘呢?刚刚还感谢我呢。”
郑传郁闷的扒扒头发,嘴里叼着烟,没好气的瞪了李默一眼。以往没看出来啊,不就是答应借你钱结果花光了嘛,还记仇了,多大点事儿?
李默斜睨着他:“一码归一码,信用是大事啊知不知道?信用就相当于脸面,你连脸都不要了,还怕我说?”
直到快把郑传说得恼羞成怒,才拍了拍他肩膀:“昨天那事儿,多谢你了,干得漂亮!”
他说的自然是昨天他在办公室里和金宝辉冲突之后,郑传煽动学生们起哄的事。
不得不说,这个胖子大脑跟脂肪一样发达。
他在知道办公室里的事情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这件事的后果恐怕不妙。一个学生跟老师挥拳头,这不是找死么?现在是2002年,可不是老师骂几句打几下就哭着喊着找家长的年代,可以这么说,只要不打坏了,老师打学生那就一个字:随便削……
开除学籍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才能逃脱这个结果?
答案有很多,但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只有一个:法不责众。
当所有学生一起抗议,事情的影响就出来了,学校就不可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会有所顾忌。
只要有顾忌,就会让步。
郑传想法很简单,什么记大过啊找家长的都无所谓,只要不被开除就好了。
他想的当然太过简单。
周德山是什么人?岂会看不出这样的小把戏,学生们只是跟着起哄而已,难道真的敢造反?
他当然顾忌,但不是估计影响,而是估计自己的名声。
将这件事情压制下去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真当现在是一百年前那些拿把枪就敢造反的学生?
他估计的是自己的名声。
没有人不爱惜羽毛,周德山固然因为金宝辉身后的后台而不愿意得罪,可也不会为了这件事给自己的履历抹黑。
天下太平就一切都好。
所以郑传得逞了,只不过精妙处并不如他的想象。
李默很佩服郑传,那么短的时间他就能想出这个方法并且付诸行动,果然是干地下党的料子,这货要是早生了一百年,恐怕毛爷爷也得竖起大拇指……
“风险很大的,老周可不是老糊涂,万一较真儿你就惨了。”
“那又怎么样?大不了开除呗,很怕吗?”
郑传混不吝的撇撇嘴,做出一副好汉状。
李默没说话,拍了拍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