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柏觉得气氛有些古怪,他摸了摸下巴,笑着岔开了话题:“sakura,我难得来一趟,你会留我吃饭吧?”
换做从前孟樱肯定一口答应,然后打电话叫饭店的外卖,但现在是霍云松做饭,多个人吃饭就得多烧菜,她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这个眼神没逃过陶柏的法眼,他大呼小叫:“不是吧,你留我吃个饭还要他同意?sakura我是很相信你的,你不好骗我的呀!”说好的没有别的关系呢,没有别的关系你留我吃饭还要看他脸色?
“我没骗你。”孟樱赶紧澄清,“只不过……”她话还没有说完,霍云松就笑说:“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再去买点菜回来。”
陶柏……陶柏一口茶喷在了狸奴身上,狸奴尖利地叫了一声,飞快窜开躲到了外面,他无暇顾及,一边抹水一边咳嗽:“咳咳,等等,不是叫外卖吗,霍云松做饭?”
霍云松很平静:“外面的自然不比家里烧的好,你想吃什么?”
陶柏现在有点后悔了,他本来说要留下来吃饭,是看准了这边几家老字号的饭菜,以往他过来都是如此,但现在要让霍云松做饭……他心里有点怵。
孟樱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千万不要流露出对霍云松落难到此的同情,以免他心里更为不适,陶柏浑身一个激灵,立刻变脸,严肃地说:“那挺好的,我想吃肉。”
霍云松对他们的小动作视若无睹,拿了零钱就出去了。
陶柏张头探脑,眼看霍云松走远了,忙不迭和孟樱吐槽:“sakura你不厚道呀,这么大一个雷放下来差点把我炸死了。”
“那,我也没有想到。”孟樱还记得当初霍云松来应聘时她出的难题呢,还以为能叫他知难而退,没想到霍云松做饭的本事不差,从那天开始就接手了家里的一日三餐。
陶柏仔细想想,也只能服气:“也就是你能把人家这么当普通员工使唤啦,我就算知道他不比以前,还是做不到平常心,sakura你是对的。”
平常心?孟樱心里苦笑,她哪里是平常心呢。
陶柏看出她神色有异,不由关切地询问:“sakura,你怎么啦,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和我说。”
孟樱和陶柏关系再好,感情这样私密的事也说不出口,可她不说不意味着陶柏看不出来:“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咳咳咳。”这回轮到孟樱呛着茶了,“为什么这么说?”
陶柏指着自己的眼睛,一脸严肃:“因为我没瞎。”
孟樱:“……”
“好啦,很简单啊,”陶柏两手托腮,表情看起来分外软萌,“我以前以为他到你这边来有两种可能,一避避风头,等风声过去了就会回去,该报仇报仇,该算账算账,二是心灰意冷大彻大悟,就好像我那个小舅舅一样。”
陶柏的外家一共有四个孩子,他母亲排行第三,一共有两个兄长,一个弟弟,大家庭自然免不了有争夺家产的戏码,他母亲帮了大哥算是优胜,二舅舅贼心不死,依旧谋划着卷土重来,唯有小舅舅,在家庭大战中落败,心情不好决定去寺庙禅修一段日子。
结果突然就对人世间心灰意冷,觉得脱出红尘才是归宿,于是飞快回家离婚,直接在寺庙里出家了。
然后现在当了主持,算是“事业有成”的另类版本。
“但是要是想回去,现在也该有打算了,搞他们家的人只是在省城里有点分量,他只要去北京就不会有事,说不定还有别的造化呢。”陶柏掰着手指头和她逐一分析,“所以,他应该是放弃了吧。”
孟樱从没有想过这些问题,怔了片刻:“他从没有提过要走。”
“这就是关键,因为就算他不想报仇,真的是心灰意冷要远离是是非非,也应该离开这里了。”陶柏有理有据,“要知道,搞他们家的人连省里的关系都有,别说你这个小县城里了,想隐居什么的,最好是去大山里自己建个房子,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要么出国彻底和过去说拜拜,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孟樱竟然无话可说。
陶柏话锋一转,振振有词,“不过,出国也好,去山里隐居也好,没有女朋友还是单身狗,哪里比得上在这里和sakura嗲嗲地过日子嘛,对不对咯?”
孟樱恼羞成怒:“你说什么呢!”
陶柏做了个鬼脸:“我又没有说错。”
孟樱咬唇:“画不给你了!”
陶柏立马捂胸做震惊状:“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怎么可以重色轻友!”他提醒,“我给你带了爱伦坡,爱伦坡!”
孟樱还想说什么,外头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陶柏顿时坐直,佯装两人压根没在背后说人家:“sakura,你之前要我帮忙定做的那套炉瓶三事快弄好了,你是打算上架卖呀还是自己用?”
“先做一批来试试看,”说起正事,孟樱暂时放下了纠结,和陶柏商量,“大家说点线香没有焚香的仪式感。”
陶柏:“……好作哦。”
孟樱的“一炉香”里除了卖香之外,还会卖一些附属产品,比如香插,有陶柏的这层关系在,自然肥水不流外人田,虽然定价比淘宝上其他同款要高,但是由孟樱亲自设计,陶柏质量把关,口碑一向不错。
但是插香点燃那么简单的步骤显然已经不能满足广大人民群众的需求了,孟樱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先烧几套炉瓶三事出来试试水。
价格可以定的高一点,关键是做工要精美,这样才能满足客户装逼的心理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