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煤气中毒,胖丫将门敞着,外头冷风习习,飘着零星雪花,屋里火锅热气腾腾,吃的大家伙满脸通红。胖丫谨遵医嘱,先喝了曾大夫开的药才开始吃东西。
围着火锅,酒过三巡,大人们都有些醉意,开始絮絮叨叨讲些过去的事。胖丫窝在娘身边,听着舅舅们唠叨,讲讲什么小刚小时候尿裤子的糗事啦,四舅舅掉水沟的旧闻之类。
天色越来越黑,隐约瞧见雪越来越大,一家人将饭菜一扫而空,四个大人挤在一个炕上,醉醺醺的玩牌。胖丫收了锅碗,洗完的重任就交给小刚。小刚点灯洗锅去了,胖丫在屋里依偎着娘,看着他们为了谁出了什么牌谁要反悔之类叽叽喳喳的吵嘴,嘴角勾着笑,幸福就同这火炕一般,让人感到温暖。
没一会,小刚回来,冰着手就往胖丫后颈里,胖丫的睡意一下子叫弟弟搅和没了,尖叫着满屋子跑着抓他,姐弟两在炕上跳来跳去,闹腾的差点踢翻了牌桌,叫三舅舅捉住好一通臭骂。闹腾着累着,胖丫搂着弟弟,就像小时候一样,靠在床头歪着脑袋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胖丫迷迷糊糊醒了,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在四舅舅屋里,而是回到自己屋里了。这会看外头天还蒙蒙黑,胖丫在床上躺了一会,彻底醒了,穿衣洗漱推开门。
门外一片银装素裹,原来昨夜下了大雪,地上覆盖了厚厚了一层。树上,屋檐上全都洁白一片,天地间放佛被无形的手净化了一半,如此纯洁,如此清新。
“好漂亮!”胖丫深吸一口气,走到后院将鸡笼子提到厨房,免得放在外头太冷。老母鸡在鸡笼子里拍着翅膀,咯咯叫着表示不满。胖丫给灶台里添了柴,开始烧热水,给大家伙准备热腾腾的早饭。
刚穿越来时,胖丫做饭完全是为了糊口赚钱,可如今她却觉得,给家里人做饭,看着他们吃的香甜,是件挺幸福的事。
开水咕嘟咕嘟的冒泡,胖丫淘米下锅,煮着稀饭,又切了点萝卜做了个凉调萝卜丝。
还没等稀饭煮好,门外就风风火火闯进来个小馋虫。
小刚猴急的瞅着锅盖,胖丫笑道:“不就是稀饭,看把你急的,几辈子没喝过稀饭啊!去,掏两个鸡蛋来。”
小刚乖乖的去鸡笼掏蛋,老母鸡高声叫着,愤愤不平的看着小刚掏走了她昨天刚下的两个蛋。
揭开锅盖,稀饭的香味扑鼻而来。胖丫就着锅将鸡蛋打匀了,均匀的绕着锅边将蛋液撒在锅里,飞快的用筷子搅动,又撒了一小把糖下锅。金黄的蛋液立刻变成了细碎了蛋花,和白米混在一起,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行了,可以出锅了。”胖丫叫小刚帮着盛饭,拿大篮子提着到厅堂。
大人们都醒了,昨夜喝醉,大家伙都有点头疼。
“吃饭啦!”胖丫笑嘻嘻拉着娘过来坐下,“昨个大家喝了酒,又吃的油腻,我做了点清淡解腻的粥。”
白粥混合着蛋花,还有一丝丝甘甜的香味,入口软糯香甜。萝卜丝酸辣爽口,两者搭配起来,叫人胃口大开。
吃了早饭,三舅妈将各人的新衣裳拿出来分发给大家。胖丫得了两件,一件是青花瓷兰色的夹层棉袄裙冬装,一件是淡粉色碎花底的对襟裙子,不加棉,是给开春了天暖时准备的。
新年穿新衣,大家伙拿了衣裳都高兴的很。三舅四舅立刻就换了新装,整个人都焕然一新,精神极了。胖丫倒是无所谓,反正她胖,穿啥都一样。王珍拿着衣裳仔细摩挲,十分珍惜。她两辈子都过的苦日子,多少年没穿过新衣了,如今看着手上这么漂亮的衣裳,生怕弄坏了,胖丫怂恿了好一阵,这才舍得回房换上。
穿了新衣,胖丫又给王珍重新梳了头,三舅妈看她头上素的很,就根木簪子,便送了她一根镂空银簪子。
打扮了一番,王珍站起来,叫胖丫眼前一亮。
保养得当,加上没家里一摊子糟心事操心,王珍的皮肤气色好了许多,脸再不是原先那枯槁蜡黄的颜色,而是变白了许多,透着隐隐的粉。本身人就瘦,穿着合体的衣裳,更显得窈窕。
胖丫咂舌道:“娘,你这是十八的姑娘一朵花啊!”
王珍羞涩的低下头,撩了撩头发,倒是把胖丫撩的把持不住,在屋里嗷嗷乱叫:“不行不行,我要减肥,我要美容!”
“哈哈哈,表姐你终于想通了!”小刚从门外窜进来,捏了一把表姐脸上的肉,道:“你再胖下去,曾大夫都不要你了!”
“死孩子,胡说什么!”胖丫胖脸一红,追着小刚就跑了出去,两人从前院打到后院,鸡飞狗跳。